蓮花歡快地高叫,“哥哥!”然後飛撲過去,親了親他面頰說,“梁音姐姐也只是好奇,你不會怪她的吧?”
卞梁音目瞪口呆。
和平領著和嵐離開,電動輪椅轉身,卞梁音就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忽然他又停下,側過小半邊臉,聲音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命令式:“沒有事不要跟我妹妹打聽些有的沒的,實在想知道就來問我!”
卞梁音很無辜,怎麼有種走著走著就掉坑裡的感覺呢?
卞梁音害怕小蓮花,卞梁音躲著小蓮花,可是和嵐卻有事沒事老往她身邊湊。她現在才不相信張媽說的什麼和嵐喜歡她的鬼話,兄妹兩個果然一般黑。
她現在被和平驅逐出了辦公室,理由簡單粗暴:看著她心煩!兩兄弟欣然接受她加入他們的隊伍,守門的從兩個變成三個。
每天干瞪著眼從白天站到晚上站到加班,回家還要接受晚睡的小蓮花各種熱情攻勢,卞梁音表示:保鏢其實是個累身又累心的活。
有一天小蓮花心血來潮,跟和平吵著要卞梁音陪她逛街,說什麼家裡的保鏢都是男的帶出去要多彆扭有多彆扭,而卞梁音就不一樣了,跟她出門就跟和姐姐出門一樣。
卞梁音心裡頭打鼓,這是又想著怎麼整她了吧。
小姑娘年紀不大,花錢倒跟流水一樣,她看著都替和平的錢包心疼。而且和嵐買東西有個特點,喜歡揀重的買,她領她路過家居城的時候提議要進去看看,嚇得卞梁音直搖頭,生怕她買回個寫字檯雙人床什麼的非要她扛。
大包小包的提著、掛著、揹著,卞梁音變成了老牛車,兢兢業業任勞任怨,好不容易挪回家,剛把東西放下,小蓮花非要她來聽她彈鋼琴,說什麼“演奏級的哦,花錢都聽不到呢”。
聽就聽吧,反正聽不懂,權當娛樂。
從剛進和家那天起,卞梁音就注意到,客廳的東北角是擺了架鋼琴的,純白色琴身,上面用水晶花瓶插著紫色的勿忘我。花經常有人換,卻始終是同一種。開始她以為只是個擺設,因為從來都沒有人彈,直到今天,直到小蓮花掀開琴蓋,帶著一臉惆悵嘆了聲,說:“其實哥哥彈得比我好……”頃刻間琴音流瀉,高山流水,萬里層雲,邈邈天地。
卞梁音震撼,恍惚覺得眼前人變成了和平,修長的十指就跳躍在黑白琴鍵間,他眯起眼,隨著樂聲晃動,一派灑脫不羈。
突然,琴聲停了,和嵐衝卞梁音招手:“梁音姐姐你要不要過來玩玩,我去趟洗手間,一會兒回來。”
卞梁音猶疑著走過去,坐在琴凳上,抬起了手,卻無從落下,最後,只是輕輕撫摸了下琴鍵。
“你在幹什麼!”熟悉的聲音猝然喝到,卞梁音嚇了一跳,回頭看和平,他冷著臉,蹙著眉,眉心糾結成了一個深深的“川”。
“我……我就是看看。”卞梁音解釋。
和平抓著她的手從琴鍵上甩開,“啪”地合上琴蓋,像是在壓抑怒火,好久,才跟她說:“誰讓你碰的?我覺得你最近的好奇心太重了,難道張媽沒跟你說過,這架鋼琴任何人都不能碰?”
天地良心,好像還真沒有,大概張媽覺得她看起來也不像會彈的樣吧。
可是小蓮花……
卞梁音覺得很苦惱,不知道怎麼會招惹上和嵐,她這種腦容量,跟姓和的鬥,結果基本上連想都不用想。
她坐在琴凳上,比和平略高了一點,可氣勢上卻矮了一大截,他湊過來,笑得有點狠毒:“你就那麼想窺探我的過去?你到底在好奇什麼?別忘了我是讓你來做保鏢,不是做偵探,更不要妄想些別的什麼!”
卞梁音還想再解釋一下的,可是那小惡魔早跑的乾乾淨淨,愣是由她說出個花來,和平也不一定信。
算了,以後注意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