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間房作吧。
於是,卞梁音跟和平成了鄰居。
小蓮花一走,可苦了某個人。陸煜杰特地請了半天假跑來找卞梁音訴苦,倆人就蹲在和平家後花園的涼亭裡抽菸,啤酒瓶子散了一地。
卞梁音頭一次看到男人情深起來是這麼個德行,還挺稀奇,戳了戳他腦袋說:“你真喜歡上小蓮花啦?”
“小蓮花?你這麼叫她?”
卞梁音心說壞了,怎麼嘴一順把人家外號直接給叫出來了,於是就開始瞎掰扯,“呵呵,女人之間的暱稱。”
陸煜傑點點頭,“倒挺適合她。”
卞梁音心道,你要是知道了真相估計得掐死我。
“話說回來了,你鬱悶的話護城河邊喊兩嗓子不就好了,為什麼來找我?”
陸煜傑的臉半掩在煙霧中,襯著少年清秀的五官,乍一看還真有點朦朧美,他說:“我就你一個朋友。”
卞梁音可逮著機會了,嗤笑道:“我不是跟你認識不到二十四小時麼?”
“呵,你這人還真記仇。”
“謝謝,我還真就沒別的優點。”
夕陽斜照,遠處驚起幾隻飛鳥。卞梁音就在這樣的環境下,被陸煜傑同化的也開始憂傷起來。
“其實你挺好的,年紀輕輕,前途無量。要真喜歡她就去追,說不定就成了呢。我覺得和嵐也挺喜歡你的。”
“和平要的不是我的前途,而是我的家世。他們這樣的家庭哪會隨隨便便嫁娶。”少年深深吸了口煙,吞雲吐霧,“我的父母是飛機失事死的,那時候我才8歲,被親戚收養,結果他們剋扣了我父母的撫卹金,後來我又遇到了和平的爸爸,是他資助我的。”
卞梁音想,這倒是有點地主家的長工喜歡上小姐的故事,階級障礙,確實挺難跨越,不過現在是新社會,一切好說好商量。
“我覺得和平不是那樣的人,如果你以後真的出落成個可以託付終身的人,你跟和嵐也還互相愛慕,我覺得他是不會棒打鴛鴦的。我估計他一定是知道你在美國天天鬼混才不肯讓和嵐理你的。潔身自好吧少年。”卞梁音頭一次覺得自己說話這麼勵志。
少年瞅著她,目光灼灼,像是洞悉了什麼真相,“你這麼瞭解和平?”
“我、我天天跟著他嘛,久了自然就知道了。”
少年一口喝盡手裡的酒,將罐子捏扁,用力擲了出去,啤酒罐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入遠處的灌木叢。
“哎,你真是……是不是不要你打掃啊!一會兒喝完了把這弄乾淨再給我走,不然我要你好看。”卞梁音衝他亮了亮拳頭。
陸煜傑嚷嚷道:“你是不是女人啊,這麼兇,有誰敢娶你。娶回家也是等著遭家暴。”
卞梁音張牙舞爪地撲上來,“信不信我現在就暴了你!”
涼亭建的地勢頗高,從後花園到主宅一路沒有樹木遮擋,和平向外望去,輕易就可以看到兩人孩子似的嬉戲,那樣年輕而又鮮活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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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幾天班後,卞梁音發現一件神奇的事情——她居然見到方進生了!
沒錯,就是那個為了躲女人嚇的不敢回國的傢伙。他居然就活生生的出現在了昇平。
不過,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方進生沒給她什麼好臉色就去找和平了。他走後,阮榛桐也耷著個臉進了和平的辦公室,她還特熱情的衝他打了個招呼,結果阮榛桐卻情緒不高地朝她扯了個苦笑。
沈則提醒她注意形象,怎麼一見阮副總就興奮的小臉紅撲撲,這讓和平看見了可不得了。
卞梁音納悶,她打個招呼找誰惹誰了。
其實不怨得阮榛桐情緒不高,基本上他倆一在辦公室裡單獨談話就得以吵架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