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結盟肖家,兒女情長自然只能靠後站。
謝長清無法帶安陽公主逃離,因為那對安陽公主而言是為不孝,他不能破壞聯姻,那與他自己來說亦為不忠,最後只能在安陽公主出嫁的那一日,和謝長羽離開平口。
謝昭昭聽完後,輕輕嘆了口氣:“原來如此。”
她先前是有過一些猜測的,倒也是八九不離十。
“我二哥這個人……性子桀驁,這一輩子都很少有低頭的時候,那件事情他低頭低的迫不得已,想必心中也很難受。”
所以才在後來徹底駐軍堯城,多年都不回京一次。
他憤恨自己不爭,恐怕也怨恨所謂局勢和宣武皇帝獨裁,讓一對有情人生離。
“應該是吧。”
雲祁淡淡說道:“只是如今情況不一樣了,安陽姑姑的駙馬前年病故,她一人獨守公主府和孩子,你二哥又回了京……”
“我前兩日去見皇爺爺的時候,似乎隱約聽出他有意賜婚。”
謝昭昭蹙眉:“可是二哥身邊有了人,還懷了孕馬上臨盆了。”
“就是因為那個多出來的女子,所以皇爺爺現在還在猶豫。”
謝昭昭沉默了一陣,神色複雜地說道:“照理說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當年青梅竹馬,如今若能再續前緣也是好事,可是情況已經不一樣了。”
現在是三個人的事情。
安陽公主是宣武皇帝的掌上明珠,莎蘭也是茉蘭的公主。
這如果真的被賜婚了,又要如何安頓?
莎蘭的性子……謝昭昭多少也是瞭解的,她恐怕未必能接受自己和二哥中間插個人,安陽公主恐怕也難。
謝昭昭又嘆了口氣。
明明一樁喜事,倒是弄到如今這般,有些複雜的境地。
雲祁說:“或許你二哥可以主動一點,把局面打破。”
謝昭昭何嘗不知道?
二哥要是直接請婚把莎蘭娶了,就算是為了安撫儋州那邊各個部落和小族,宣武皇帝也沒有和人家的公主搶駙馬的理由。
可偏偏二哥無動於衷。
他還隔一段時間要去安陽公主府上一趟,謝昭昭都有點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麼了。
片刻後,謝昭昭抿了口茶:“我找機會和他聊聊。”
只希望不要把事情搞的很複雜。
雲祁點了點頭,又給謝昭昭添了茶水,“我送你的那些書怎麼樣?”
“挺好……”
謝昭昭想起書本,便想起自己今日約見雲祁的目的來。
她拿了袖袋之中的軟尺出來,“你站起來。”
“做什麼?”
雲祁認得那是量體裁衣用的東西,玩味地挑了挑眉:“幫我做衣服嗎?”
謝昭昭看他不動,便自己起身上前,把雲祁手中茶盞接了放在一旁,拉著他站起身,“我無聊,量著玩玩。”
萬一自己不是那塊料,做的不好,現在早早說了那可就丟臉丟大發了不是?
所以謝昭昭還是決定端著點,等真的做好了,總算是小驚喜吧。
雲祁輕笑一聲,配合地伸展手臂,看著謝昭昭有模有樣地把軟尺拉在自己身上。
根據針線房嬤嬤交代的量了一番之後,謝昭昭把那些尺寸都記了下來,離開了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