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館之中,赤陽還在和春花談及柳霜兒今日的行程。
“公子您也知道的,你又沒跟我說您今天要去哪裡,所以小姐問起我您的行蹤時,我自然是不知道了。”春花小聲說道。
赤陽點點頭,頗為委婉地說道:“那她怎麼懷疑我去那種煙柳之地呢,本公子行得端坐得正,怎麼會去那種傷風敗俗的地方。”
說到這,秋月眼角不自覺地跳了一下,還好在場的人都沒有察覺到。
“公子,我,我也不知道啊。”春花說道:“小姐她見從我身上套不出來您的行蹤後,一路上就唸唸叨叨的。”
“唸叨啥?”赤陽問。
春花猶豫了一會,一五一十的說道:“小姐說,以前你從來不這樣的,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都會帶上她,小姐說事出反常必有妖,她說你肯定是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了。”
赤陽搖頭嘆氣,“女人真是多疑。”
春花又說道:“小姐還說,公子自從失憶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她說對你越來越陌生了……而您對她好像也總有一種距離感。”
赤陽沉默半響,道:“這些都是她告訴你的?”
春花搖搖頭,“是小姐自己自言自語的,她雖然和奴婢在外面玩,但是沒走過一個地方想到都是公子您,三句話,兩句半都不離您。”
赤陽嘆了口氣。
他想起來,自己失憶前,似乎和柳霜兒確實是形影不離的。他們兩個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從小一塊長大,家中兩個父母關係好,娃娃親那是自然了。
按理說,自己對柳霜兒確實也應該是感情很充沛才對。
但事實就是,正如柳霜兒所察覺的那樣,赤陽對於她,感情不能說沒有,只能說有一點點。
他感覺柳霜兒非常陌生。
確切的說,這些天,赤陽對於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感覺到非常陌生,這種感覺,就好像他是遊離於這個世界上之外的人。
很玄妙的感覺。
而這種感覺,赤陽也只能把它歸結於失憶的後遺症了。
赤陽將三個侍衛全部都打發走,猶豫一會後,獨自一人來到柳霜兒的房門外,伸出手輕輕敲了敲門。
“你睡了嗎,霜兒。”赤陽輕聲問道。
幾乎是話音剛落的瞬間,柳霜兒就開了門,赤陽都懷疑她一早就杵在房門旁準備開門了。
“幹嘛。”柳霜兒環著胸口,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赤陽頓了頓,道:“我發現我們好久沒聊聊了,我見今夜月明星稀,空氣不錯,我們要不要出門走走?錫蘭城現在還不算冷清。”
柳霜兒冷言回應,“今天都走了一天了,我才不要出去走動。”
赤陽以為對方是在拒絕,一時間堂堂的皇子居然手足無措起來,實在是柳霜兒的眼神太過銳利。
就在赤陽準備告辭時,柳霜兒生氣地跺了跺腳,“我說不去外面說,你就不會進來裡面說嗎?真是個榆木腦袋!”
“這……”赤陽猶豫了一下,“這孤男寡女深夜共處一室,傳出去怕是不太好吧?”
柳霜兒小臉一紅,咬著牙道:“你個古族,哪裡學的那麼多人類的繁文縟節,再說這旅館本就是我們家的,誰敢出去亂說,我拔了他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