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弓富魁慢慢地垂下頭來!
這是他繼滅門慘禍之後,所知道的最最不幸的訊息!也是除了師父藍昆以外,最最使他難受的一個訊息!
“是誰下的手?”語言裡已無可俺飾地顯露出無比的沉痛。
“你很傷心?”
“不錯。”
“為什麼?”
“因為他是一個可敬的長者。”
“這也難怪!”過之江緩緩地點了一下頭,道:“他的確是一個很特殊的老人,其實他原本可以不死的。”
“這麼說是他自己找死?”
“也可以這麼說!”
弓富魁把柳鶴鳴的死與師父的死聯在了一起,莫怪乎他是這般的傷心了。
“是誰下的手?”他又問了一遍。
過之江頓了一下,似乎礙於出口。
但是他這種人,好像天生就不會說謊似的。
他終於苦笑了一下道:“是我。”
弓富魁全身一震,其實他早就應該猜想到這個答案,可是聽起來兀自免不了震驚。
“你為什麼要對他下這般毒手?”弓富魁道。
過之江道:“我已經說過了,他是自己找死,不過,他確實也是代人而死。”
弓富魁苦笑了一下,道:“這話怎麼說?”
過之江咬了一下牙道:“李知府失信於我,我原來打算取他性命,但是這老兒強自出頭……”
“所以你就殺了他?”
“不錯!”
弓富魁長長嘆息了一聲。
過之江森森一笑道:“你這個人,剛才一見,我原來以為你我是一路的,現在才知道不是的。”
弓富魁苦笑道:“剛才你就應該知道,我和你事實已不是一路的。”
“為什麼?”
“因為你放火殺人,而後觀火取樂,而我卻由始至終,都在為著‘天一門’內死的人悲哀,所以你和我在本質上有很大的差別。”
過之江呆了一下。他那張白臉上,頓時現出了十分怪異的表情。
“原來你一切都看見了。”
“不錯,”弓富魁道:“起火之初,我看見你由天一門內步出,所以斷定這場火是你所放。”
“冬眠先生”過之江低下頭赫赫地笑著。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一直都不曾說出來?”
七、破釜沉舟志
“因為這不關我的事。”弓富魁道。
過之江抬起頭來,一對小眼珠子在他臉上轉了一下,道:“你是一個很奇怪的人。”
他眼睛又轉了一下,抬起手在耳邊搔了一下。
好像他遇見了一件想不開的事似的。
神秘地笑了笑,他點著頭道:“我想我會很快地就瞭解你。”
弓富魁道:“我也希望我會很快地就瞭解你。”
他頓了一下又道:“剛才的話,你還沒說完。”
“你是說那個獨眼的老人和那個年輕的女孩子?”
“是的。”
過之江道:“他們兩個人,一個是柳鶴鳴的老奴田福,一個是柳鶴鳴的侄女柳青蟬。”
說到這裡,他冷冷一笑道:“那個女孩子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弓富魁一怔道:“莫非你不是她的對手?”
“這就要看是哪一方面了!”過之江道:“在武功方面,她與我相差甚遠,可是,在智慧方面,似乎我一上來就輸她一籌。”
弓富魁心裡一驚。
這時候山上的火顯然已經小得多了。
有些人已經下山往回裡走了。
有一些人離開不久,弓富魁發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