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似乎說不通啊?」謝江表達了不同的觀點。
如果是為了殺死獵物,犯罪嫌疑人為何要大費周章的花費金錢和贈送禮物。畢竟這個過程中是要和獵物進行頻繁接觸的,而接觸的越多他暴露的可能就越大,這豈不是與躲避警方追蹤的初衷相悖嗎?
「這很容易解釋。」白中元說。
「什麼?」
「犯罪嫌疑人既然是在狩獵,那他很可能將這一切都當做了求證的遊戲,所求證的大概就是受害人的某種底線吧?」
求證的遊戲?
這五個字從白中元的口中說出之後,與會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且每個人臉上都有類似震驚和駭然的神色。
「雖說這種比喻聽起來有些荒唐,可如果細緻思索,還是存有一定道理的。」方言點頭,做了解釋。
犯罪嫌疑人接近受害人,無論花費金錢還是贈送禮物,都能理解為遊戲的過程。很可能他是在追求心底的某種答案,同時也是在試探受害人。就拿譚爽來說,如果她能回饋給嫌疑人認為對等的東西,那也許就不會遭受毒手,顯然她沒做到,於是就造成了今天的一切,這個邏輯是通順的。
「方隊,我不是在質疑,而是覺得這麼輕易就下此定論,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謝江保持著一貫的穩重。
「是不是草率,分析下另外兩起案子就知道了。」方言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因為存在著明顯相同的案件徵象,所以三大隊一直以來都是併案偵查的,就我個人來說,對此是表示認可和支援的。當然,如果你們有什麼不同的意見,在案情回顧完畢之後也可以提出來。高明,繼續吧。」
……
第二起案件發生在五天之前,一名有偷窺欲的男子報案,說在對面樓房的202室發現了一具女屍。
據報案人說,因為童年的遭遇,他患有較為嚴重的心理疾病,日常生活當中喜歡偷窺別人的隱私。
毫不誇張的說,他能準確說出對面所有住戶的秘密。誰喜歡裸睡、誰患有疾病、誰曾出過軌,甚至是誰家孩子有夢遊的習慣他都一清二楚。不過最讓他感興趣的,還是那個至今單身的女人。
女人名叫何麗,今年二十九歲,最大的愛好和興趣是收集名品資訊,從最新款的敞篷跑車,到限量版的手提包,甚至是私人訂製的文胸,都是她所瘋狂迷戀的。瘋狂到在睡覺時,都要懷抱著那些東西入夢。
何麗對於奢侈品的迷戀已經到了病態的地步,她可以為了買一個二手名品包,一個星期內只吃兩頓飯。
饒是如此,一切也只能存在於她的幻想之中,因為以她做導購員的收入,註定了與那些東西無緣。
很多個深夜,報案人透過望遠鏡都能看到何麗不眠不休的瀏覽網頁,繼而是醉心的幻想,但每次都會以負面情緒的爆發來收場。
她的種種表現,讓難以抑制偷窺欲的報案人發現了新大陸,每天都會靜靜的趴在窗前凝視著對面。
漸漸,報案人發現何麗的生活有了不同,似乎真的有「神靈」聽到了她的祈禱與渴望,開始將一件件奢侈品送到她的手中。
然而夢想成真並沒有讓何麗停止下來,相反她變得更為病態起來,繼續無休無止的向那位「神靈」索要著。
也就是在這時,報案人內心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懼。
原來人的慾望,是沒有止境和底線的。
他不敢再去窺視何麗,可病態的心理又其實那麼容易控制的,他只能在掙扎中不斷的拿起望遠鏡。
有一天,他發現何麗變了。
變得安靜了,變得沉默了。
甚至,是變得僵硬了。
何麗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個半截的垃圾桶,將身子蜷縮排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