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好像真沒有。」女人搖頭,而後眼睛一亮,「我明白了,一定是門被修理過,或者換了轉軸。」
「說的沒錯,轉軸確實是新換的。」白中元笑笑,這就是答案。
「還算有點兒公德心,否則我遲早要投訴。」
「今天中午保潔員是幾點離開的?」白中元拉回了正題。
「那我就不清楚了。」女人搖頭,「難得孩子休個全天,吃完午飯我們去了超市,回來已經四點多了。」
「那之後你聽到過開關門的聲音嗎?」
「沒有。」女人說話很有條理,「當然,也可能是我沒有聽到,畢竟今天是除夕,較之往常會熱鬧很多。」
「嗯,謝謝你。」白中元示意沒有要問的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麼事情您再找我。」女人轉身出門,少許又敲門進來,幾番勸阻之後還是留下了些奶糖、瓜子和礦泉水。她的丈夫是消防員,此時還在執行任務,非常理解刑警的付出和辛苦。
暖心的感動之後,白中元將注意力又放到了案件本身:「小雨,你聯絡下老謝,讓他查一下房主的資訊。」
「好的。」
「白隊,整間屋子全都搜遍了,沒有任何的發現,除了這個東西。」一名警員,在此時走了過來。
「這是什麼,蒲團?」
白中元看了兩眼,確認就是這東西,以蒲草編織而成圓形的座墊,修行人坐禪及跪拜時所用之物。
「在哪裡找到的?」
「衛生間的門後面,裡面還有一個。」
「衛生間?」白中元一愣。
來到衛生間的門口,可以清晰看到另一個蒲團,就擺在馬桶的正前方,從隱隱的凹陷痕跡來看,似乎常有人坐。
「這不是久坐形成的,而是跪的。」在仔細觀察沒有任何可疑之處後,白中元屈膝緩緩跪到了上面。
「白隊,這個姿勢很詭異啊。」
「是有點兒詭異。」白中元點頭,「跪在蒲團上,距離馬桶十分之近,為什麼會有人做出這樣的行為?」
「從蒲團上的凹痕來看,絕非一兩天所能形成的,出入這間房子的人經常跪著?」秦時雨打完了電話。
「我想不出這樣做的任何動機。」白中元搖頭。
「空房子、纖塵不染、後半夜出入、跪在馬桶前,該不會是個神經病吧?」一名技術科的警員撓頭。
「我看你才像神經病,幹活去。」秦時雨呵斥。
「秦科,我倒是想幹,關鍵是沒活兒啊。」警員抱怨。
「師傅,你怎麼看?」秦時雨也沒轍。
「你們再仔細勘查一下,這個蒲團是不是長久擱置於衛生間中的?」
「還愣著幹什麼,活兒來了。」
……
走出衛生間,白中元又一次來到了客廳中,這次他的目光放到了窗戶上面,儘管拉著厚實的窗簾,還是能確定正對著的就是何清源所居住的那間臥室,從高度來判斷,完全符合視線的所及。
走過去,白中元輕輕拉開了窗簾,與之前預估的完全一致,不用調整便能清晰的看到對面房間中的血跡。
「何清源遇害的時候,到底是什麼人站在這裡呢?」
白中元做出如此聯想,有著兩個確切的依據。一個是這裡的確是絕佳的觀測位置,另一個是房門上的雙面膠,結合到一起完全可以認定當時屋子裡面有人,而且很有可能看到了何清源的死亡過程。
「那名保潔員,是真來保潔的,還是偽裝的呢?」
腦海中絞盡腦汁的思索著,最終得出了個驚悚無比的結論。那個保潔員,有沒有可能就是302室的租戶呢?
(1)對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