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齊安並不停歇,一路狂奔,直到眼前馬車的烏篷出現,他緩了口氣道:“嵐汐”
“楚大哥,我在呢?”聽得應答,他才放下懸著的心。
揭開氅簾,往裡一看,嵐汐正嚼著一塊餅子,才吃了一大半。
“楚大哥你真快啊,我一個餅子還沒吃完,你就回來了,有什麼收穫嗎?”嵐汐一口餅子還沒嚥下去,嘴角還掛著餅屑。
楚齊安瞧了這可愛的模樣,有點忍俊不禁。但轉念一想,伸手要過嵐汐正吃的餅子,查探一番。
邊看邊說:“我回去鎮上一個人也沒有了,胡府的人也消失了,這些人神出鬼沒的,真不放心他們給的乾糧,還好沒毒。”
嵐汐道:“我才不怕毒呢。”她是知道,他有危難儘可倚靠楚齊安,所以才顯得很鎮定。
楚齊安趕著馬車出發了,在這毫無人跡的荒野裡,如果放下江湖的恩怨、家族使命,這更像是兩個人的旅行。向太陽昇起處出發,往炊煙迴旋處停留,有曼妙紅顏相伴,夫復何求。
然後在他心裡還有太多未了的江湖事,還有太多不能說的秘密……
乾糧吃得膩味了,楚齊安也會打些野味給讓他倆美餐一頓。
晃晃悠悠多半月過去了,楚齊安慶幸的是,經過胡府那蒙面女人的施治之後,嵐汐的病再沒有發作過。
終於出了荒草原,前面已經是平坦的大路,馬車的速度加快了。嵐汐和楚齊安並排在車前,他的心情也跟著馬蹄聲躍動,手裡揪著根蘆葦穗,一截一截得往楚齊安頭上仍,楚齊安也不惱,只是陪著她樂。
突然拉車的馬長嘶一聲,停止前進。楚齊安回過神,見是密密麻麻兩排人從車前列著長隊經過。
這些人都罩著寬大的袍子,瞧不出是什麼來頭。這時候嵐汐的目光接觸到這些人後,像觸電般驚呼了一聲。楚齊安忙問:“怎麼了?”
嵐汐驚魂未定的說道:“他們的鞋子!”
楚齊安細細一瞧,長袍下是他們清一色的麻鞋,熟悉的樣式。
楚齊安心下一凜,原來是早先在五里坡遇見的麻衣人穿著的鞋子。而嵐汐正是因為這些人失去了父親,還差點被他們當作祭品活活燒死。
楚齊安想到這些,一腔怒火湧上頭,一躍跳下馬車,大聲喝道:“眾位慢些走,這是要趕著去投胎嗎?”
這聲音由真氣催動,傳的很遠很遠,足夠這兩排人都聽得見,帶頭人一停下來,其餘人也跟著停下來了。
帶頭人走過來,嚷道:“是哪個短命的在喧嚷?本大爺忙著趕路,沒空搭理閒雜人等。”
這帶頭人剛說完這句,那佇列裡出來一個老人,一把拉住他,讓他不要多話趕緊走,那帶頭人很不解。這一幕楚齊安瞧在眼裡。
噹啷一聲,眾人聽得是楚齊安的劍在響,然而會神一看,劍還在鞘中。
“小子,趕緊自行了斷,免得大爺動手,保不齊要多遭罪。”那帶頭人話音剛落,卻見自己的長袍碎成幾片,露出一身麻衣。
見狀麻衣帶頭人,嚇得連退三步。
原來楚齊安迅速地拔劍出鞘,並用劍氣割碎了他披著的袍子,然後又插回劍鞘,中間沒有人看清他的動作,只聽得一個響聲。
楚齊安指著剛才出列的老人道:“你,出來。”那老人也不反抗,走出了隊伍,只是低著頭,袍子將他裹得嚴嚴實實的,但佝僂的身形卻無可掩飾。
“你不是要說些什麼嗎,現在說吧?”楚齊安問。
“沒什麼可說的。”一種濃重的外地口音響起,楚齊安腦海裡立馬想到一個人,那個賣餅的老頭。
“是你!”
“是我!”
“你不該來這裡的。”
“可我已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