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餐的氛圍是安靜中透著繾綣,話不多,但是眼神交流不少。
確切地說是宋則之光明正大地看許時念,而她偷瞄被逮住,於是也不再藏著掖著
就是看你。
宋則之往許時唸的酒杯中倒了香檳,「酒精度數很低,你應該沒問題吧?」
許時念托腮凝視著宋則之,「宋導,孤男寡女獨處,對著一個喝酒會脫衣服的異性勸酒,你居心叵測哦。」
宋則之眸色沉靜內斂,溢位來的嗓音不帶一絲起伏:「我又不是沒看過。」
不是沒看過什麼?不是沒看過她脫衣服?還是不是沒看過她脫完衣服後的狀態?
許時唸的臉頰浮上嬌嗔:「所以是說你一點都不稀罕是吧?」
宋則之抬眸,幽深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許時念,「我稀罕啊,你脫嗎?」
許時念:「……」
「脫嗎?」宋則之又問了一遍,這次聲線沉啞了些許。
「你有病!當然不脫了啊!」許時唸的語氣有些氣急敗壞。
他們現在是什麼關係?是鬧離婚的夫婦!脫什麼衣服?
宋則之略顯遺憾地喟嘆了一聲,然後將許時念面前的香檳取走,一飲而盡。
許時念:「……」
狗男人,還挺記仇。
香檳注入酒杯的氣泡聲,彷彿在許時唸的味蕾上跳舞般,輕易挑起了她躍躍欲試的念頭。
喝一杯應該不至於脫衣服吧?
許時念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握住了盛著晶瑩剔透香檳的酒杯,宋則之揶揄地瞥她一眼,許時念平淡地解釋:「我是擔心你一個人沒氣氛,陪你喝一杯。」
宋則之:「那我該說聲謝謝嗎?」
「你說我就聽著。」
宋則之:「……你還挺能順杆往上爬。」
酒杯碰撞,空氣中發出一道清脆聲響。
燈光瀲灩,將氣氛推向了最高潮。
許時念抿了一小口香檳酒,帶著一絲甜味,是她會喜歡上的味道。
宋則之看著許時念如偷了腥的貓般,可愛又迷糊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喝完了一杯,許時念又將酒杯遞過去給宋則之,「我還要。」
宋則之反手撐著臉龐,姿態慵懶散漫,慢條斯理地說道:「你確定?萬一待會兒開始脫衣服,可別說我居心叵測哦。」
許時念被噎了下,不過她此刻頭腦無比清醒,不像會失智做出脫衣服之舉的醉鬼,「這酒後勁厲害嗎?」
「我可不敢亂說。」
許時念:「……」不負責任的男人。
宋則之英俊的臉龐掛著蠱惑的笑容,「所以你自己判斷還要不要喝。」
猶豫了片刻,許時念仍然被舌尖上殘留的味道給打敗了,英勇地說道:「再喝一杯吧。」
她就像豬八戒吃了人參果,好像還沒嘗清味道就沒了,再來一次應該就不會貪杯了。
宋則之又給許時唸的酒杯裡倒了酒,許時念半眯著眼睛,唇邊的笑意再明顯不過。
宋則之淺笑著看著這一幕
怎麼就這麼可愛呢?
許時念大約花了五分鐘,淺酌完這杯香檳後,意猶未盡地說道:「這香檳什麼牌子,你拍張照發給我。」
「怎麼?準備躲起來偷偷喝?」
「什麼躲起來偷偷喝?你別說得我這麼小氣。」
還不是她拿不準自己酒醉後的狀態嘛。
宋則之斂盡眸底的情緒,平靜地說道:「想喝問我要,我不放心你。」
許時念不肯了,為自己辯解:「我哪裡值得你不放心的?」
宋則之幽沉的視線在她臉上打量:「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