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半晌,餘明磊才收回了手,不等他說話,伊華然率先開了口,道:“我的脈象可有不妥?”
餘明磊斟酌片刻,出聲說道:“世子妃的脈象較常人要孱弱得多,應是先天不足所致。”
不出所料,餘明磊沒有揭破這個事實。
伊華然懸著的心放下了些許,接著問道:“可有醫治的法子?”
餘明磊想了想,道:“並非不能醫治,不過需潛心靜養,至少三年以上,方有成效。”
“當真?”伊華然的眼睛亮了起來,隨即抬頭看向蘭香,道:“我有些口渴,你去泡壺茶來,再拿些茶點。”
“是,奴婢這就去。”蘭香也為伊華然高興,沒有絲毫懷疑,腳步輕快地走了出去。
伊華然直視餘明磊的眼睛,鄭重地問道:“你可願幫我?”
餘明磊清楚伊華然在問什麼,不答反問:“這是為何?”
伊華然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道:“你來王府這麼久,應該對我的事有所耳聞吧。”
餘明磊確實聽說了冥婚的事,也打聽了伊華然的情況,道:“你不是……”
餘明磊並未把話說完,但伊華然明白他想說什麼,道:“你覺得這種事哪家小姐肯答應?”
餘明磊沉默,不說世家小姐,就是普通人家的姑娘,若非逼不得已,也不可能答應冥婚,這是要搭進去一輩子的事。
“世子回來之前,我雖是被人丟擲來的棄子,到底還能活。可如今世子回來了,我怕是……”
餘明磊明白伊華然的意思,齊方岑若是個死人,只要他小心留意,就不會被人識穿身份。可齊方岑活著回來了,一旦兩人圓房,那他是男子的身份就再也瞞不住。王府的人為了遮醜,十有八九會下令處死伊華然。
見餘明磊遲遲不表態,伊華然決定以退為進,失望地移開視線,道:“此事兇險,你不願也在情理之中,我不怪你,你走吧。”
餘明磊見他如此,心臟不禁疼了一下,急忙說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世子妃對草民有救命之恩,草民願為世子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當真?”伊華然暗淡的眼睛又亮了起來,閃爍著希望的光。
餘明磊見狀鄭重地點點頭,道:“當真。”
“多謝!”伊華然臉上揚起明媚的笑,承諾道:“你放心,我也會幫你沉冤昭雪,挽回聲譽。”
看著他臉上的笑,餘明磊也不自覺地揚起嘴角,道:“謝世子妃恩典。”
不遠處,齊方岑看著亭子中的兩人,出聲問道:“那個男人是誰?”
於海搖搖頭,道:“看著面生,許是府裡新來的下人。”
“嗯?”齊方岑的語氣中帶著淡淡地不悅。
於海一聽,慌忙說道:“奴才這就去查問。”
伊華然的感覺向來敏銳,在齊方岑看過來時,便已經有所察覺,不過他並沒有看過去,而是一切如常的和餘明磊說著話。
去泡茶的蘭香碰到了齊方岑,行禮道:“奴婢見過世子。”
“你不跟著世子妃,去哪兒了?”
“回世子,奴婢去給世子妃泡茶了。”蘭香頓了頓,隨即問道:“世子可是來尋世子妃的?世子妃正在那邊的亭子裡。”
齊方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道:“那男子看上去有些面生,是新買來的奴才?”
若於海聽到他此時的話,不知該作何感想。
“不是,他叫餘明磊,是個大夫。上個月世子妃去百花山上香祈福,在半山腰碰到了他,那時他重傷昏迷,世子妃心善,就把他帶了回來,一直在王府養傷。”
“他是因何受的傷?”
蘭香如實答道:“登山時不小心滾落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