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一次,這次是第二次,這兩次您都沒有允過,父皇,您可有正眼看兒臣的時候?”他用最平靜的聲音說著最痛苦的事情,教人聽了心中堵得慌。
辜無惜在說完這句後,再不看建德帝,徑自退出了殿外,步入重重雨簾之中屈膝跪下,任由那冷凜冰涼的雨水沖刷著自己的身軀。
建德帝一言不發的看著跪在雨中的辜無惜,深幽的眼底湧動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情緒,良久方返身回來,向榻上一坐,哆嗦著握了一把棋子在手,叫過尚在朝外看的阿嫵:“來,繼續陪朕下棋,不要管那逆子!”雖口中說著不在意,但他的聲音卻是有些發顫。
皇帝既發了話,阿嫵只得遵從,一邊應付著棋盤,一邊思索著要說些什麼,好讓建德帝免了辜無惜雨中罰跪的責罰,如此一心二用,阿嫵自然下不出好棋來,連連錯子,惹得本來就心浮氣燥的建德帝更加不悅,將手中的棋子用力擲向棋盤怒道:“不下了!”
建德帝這大力一扔,竟將白玉製成的棋盤左上角給磕出一道明顯的印子來,阿嫵低頭看了看還夾在指間的棋子,微嘆了一口氣,自小杌子上起身跪地請罪:“奴婢有罪,請皇上責罰!”
建德帝睨了阿嫵一眼,無言地接過李德林遞來的茶呷了一口,長吁一口氣,將胸口的煩悶給壓了下來:“不關你的事,你起來,朕今日將你叫來,除了讓你陪朕下棋之外,還有一樁事,朕……”他又飲了一口茶,目光掃過孤零零跪在滂沱大雨中的身影,停留在阿嫵的身上:“朕在福州是親眼見過你的,你性柔且善,不以貧富看人,很是好,朕想將你指給太子為側妃!”
此言一出,莫說是阿嫵,便是辜連城和在旁侍候的李德林也張大了眼,太子啊,那是一國儲君,若無意外,他朝一日,建德帝龍歸大海之後,便是太子登基為帝,太子正妃自是當朝皇后,而側妃,再怎麼著也是正二品的妃位,若有幸得太子寵愛,便是正一品四妃也是唾手可得。
建德帝對太子一向愛惜也深寄厚望,不論是給太子選妃還是選師傅甚至於選奴才,都是千挑萬選,一絲都不馬虎,如今太子的正妃和兩位側妃皆是朝中重臣之女,且家世清白,品性賢良。
而今皇帝竟要將一個小小的代知府之女賜予太子為側妃,難道皇帝對她真的有這麼看得?
“你可願意?”建德帝看到阿嫵張口結舌的樣子,心情似乎稍好了些,神色緩和地問。
能嫁與太子為側妃,這對於所有女子來說都是求之不得的事,換了一個人聽到,早欣喜若狂的謝恩了,偏阿嫵卻是低著頭不說話,好像還在猶豫什麼,直到建德帝再三催問,她才下了決心道:“皇上,奴婢能說實話嗎?”
建德帝訝然道:“這個自然,若是不說實話,那便是欺君之罪。”
“奴婢不願!”清清徹徹的四個字,驚了所有聽到的人,從未見過一個秀女會如她這般拒絕這千載難逢的恩遇,而且還拒絕的這麼幹脆,沒有一絲遲疑,莫不是犯了失心瘋吧?可看阿嫵的眼神清澈明亮,並無半點混沌。
“為什麼?難道你嫌這太子側妃的身份夠不上你?”建德帝一臉的吃驚。
“不!”既是下定了主意,阿嫵便不再瞻前顧後,她雖看起來性子柔弱,實際上卻是外柔內剛:“奴婢身份卑微原本並不敢做奢想,但既皇上問起,那麼奴婢就斗膽求皇上您一件事,請您將奴婢賜婚於六皇子!”
“無惜?”
“是,奴婢想嫁與六皇子!”建德帝是不解,辜連城卻是不屑,別人不知六哥的好,她豈會不知,不論是模樣還是才學六哥都遠較於太子出色,太子能有今日,一切都只因他是嘉誠皇后的獨子罷了,真要比較起來怕只有一個四哥能比得過。
“為什麼,無惜不過是個皇子,太子身為國之儲君,以後必將登龍問鼎,榮華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