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玉宸的太多。
“她……或許只是與你姑姑長得很相似的女子罷了。”這件事在沒得到證實之前,他不會對任何人透露隻言片語,包括藍陵。
“陵兒,時間不早了,下去吧!”藍雁負手站立,燭光搖曳,發出明黃色的柔光。冷清。
“陵先退下了,爺爺早些休息,明日還需早朝呢。”他輕輕離去,帶上了門。
房間內,對窗剪影,他凝視著那幅仕女圖。雙眼朦朧。他蒼老的手掌撫摸著畫上絕美的人兒。
雖說,雪兒與霜兒是雙生姐妹,可他最疼的人從來都是雪兒。
她聰慧,穩重,淡雅。
“雪兒,如若你還認我這個爹爹,那麼你就告訴我,宸兒在哪?”他呢喃著,悵然若失。
放奴投軍
“影兒,你沒事兒吧。”馬車上,吟歡關切地詢問她。
他真恨不得將那小女娃拖出去,凌遲了!
“多謝王爺惦記,影憐沒什麼大礙。”她淡淡地說,眼神如一灘死水,波瀾不驚。
好似沒有什麼事能勾起她的興趣。
馬車上,昏暗無比。
很靜,死一般寂靜。
“影兒……”
“爺,昭雲殿到了。”還未等吟歡說完,便被馬奴生生打斷。
“多謝王爺送影憐回來。”說完,她便撩開簾子。
那馬奴不算俊美,他只是很平凡的樣貌,擁有一個很平凡的人生。
他彎下身軀,匍伏在地上,如此卑微,又是如此渺小。“月主請下車。”
影憐緩緩的下車,沒有從他的背上踏下。
夜色裡,隱約可以看到一個女子扶起地上的男子。
“你雖是馬奴,雖卑微,但不是讓人隨意踩踏的!你有你的尊嚴,你的驕傲。沒有人可以將你看低。”那聲音如涓涓流水,撞擊著馬奴的心靈。
他看著影憐的背影,漸漸消失,沒入竹林。
影憐不知,就是今日的一席話,使一個卑微馬奴搖身一變,成為了名垂青史的將軍。
安坐在馬車內的吟歡,聽到這一席話,心中的怒氣更盛。
月影憐,究竟是為何?
你連一個笑容都吝嗇!
手指深陷在馬車的窗欞旁。一滴滴血珠從肌膚裡流出,滴到地上,綻開一朵朵妖豔的花。
怵、目、驚、心
馬車一路顛簸的回到了樂揚王府。
“王爺歸了!”管家一直守候著吟歡回來。
他平緩自己的心情,撩開簾子。
那馬奴依舊像以前的樣子,彎下身,匍伏在地上。
吟歡正準備從他的背上踏下,卻突然記起影憐說的話。
隨後,他的嘴角彎起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笑容。
他直接下車,沒有從馬奴的身上踏過。
他徑直走進王府。“阿昊,隨我來。”依舊彎著身軀的馬奴微微一怔。
“……是。”他回得膽戰心驚。
那名喚阿昊的馬奴立馬爬起來,緊緊跟著吟歡的步伐,絲毫不敢怠慢。
阿昊跟著吟歡走進的書房。
“你喚什麼名字?”他坐在椅子上,凌厲的眼眸緊緊直視著阿昊。
阿昊一直躲避著他的眼睛。
“小奴……叫陳昊。”
頓時屋內靜寂無聲。
他從書架上拿出一張微微泛黃的紙。遞給了阿昊。
“阿昊,你起來吧!這是你的賣身契,你自由了。”
阿昊怔住了,手顫抖著接過了那張賣身契。
烏鴉在夜色中發出嘲耳的聲音。
“王爺……”他的聲音有些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