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突然意識到自己心神的混亂,忙集中精力,雙手攥緊韁繩,一面強行壓下心中雜念,一面將竅穴之中的回春真氣調出,緩緩在體內執行起來。
幾息之後,方才混亂的心緒終於平息下來。唐元這才意識到方才的驚險,他本不是這等胡思亂想的人,然而這一次卻這樣好不掩飾的將所有心思在腦海中不斷浮現,竟然出現的神思恍惚的情況,這是唐元所不曾料想的,更是作為一個武修之人所不應有的。
因為武修之道,講求的便是心隨身動,影隨形動,尤其是在與人相鬥的過程中,時刻都要保持警惕,即使一個小小的紕漏便足以給人空子可鑽,一擊重傷甚至身亡。因此走神心亂在武修之人身上,萬萬不可有,即使出現,也要強行壓制下去。
且修武的過程,更是一種修道的過程,修武之心便同於修道之心,若此心一亂,那麼就算道行再深,也會出現破綻,在武修初期,這破綻並不明顯,也不易為人所察覺,然而隨著武力的增強,這破綻便會越來越明顯,越來越難以修復。
“幸而我如今修為並不高深,現在發現這武心的裂痕,還有彌補的可能,若是等日後才發覺,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唐元心底想起剛才的一幕仍舊後怕不已。
薛強策馬在前,不曾回頭看過唐元一眼,但是以他的修為卻能清晰感受到青萍馬背上唐元的氣息變化。
就在剛才唐元的氣息因心緒混亂而差點誤入魔障,幸而他發現及時,一句話將唐元牽引回來,否則唐元一時氣息控制不好恐怕心神經脈都會在這混亂中收到影響。不過這個小子確實奇特,若是此事在他人身上,至少要一刻時間才能徹底恢復過來,而這唐元卻在幾息之間就將氣息調整過來,甚至在他身上還有中奇特的氣息在體內流竄,那股氣息似有種奇異的力量,能夠使人瞬間平靜下來。
薛強心中雖有好奇,但卻不再深探,只待唐元凝神之後,便將思感收了回來,專心趕路。
“馬上就要天黑了,你可還堅持的住?”天漸漸暗下來,薛強微微減緩速度向唐元問道。
“堅持的住。”唐元回道,只是在馬背上顛簸了大半天,難免疲累,只是見薛強卻毫無半點疲倦神色,自己也便堅持下去。
唐元身上負傷,薛強深知,只是他為人謹慎,今日武魂殿前一戰,已經與許克等人結下了樑子,恐怕此刻身後已有刺客尾隨而來,若中途休息薛強也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麼,況且唐元身上已受重傷,此刻雖能強撐的住,但真正打起來的話,能否保證唐元的安危,薛強也無法保證。
兩人一路馬不停蹄趕路,終於在夜深時抵達了一個小縣城,此時縣城之中已然一片漆黑,絕大多數家庭早已熄滅的燈火,早早休息了。
夜路雖漆黑,薛強卻如行白晝般輕車熟路來到一所大宅院前。
“叩叩”幾聲輕釦大門後,“吱呀”一聲,門口閃出一個家丁打扮的男子。
“少幫主,您回來了!”家丁的滿臉倦意在看到薛強之後瞬間消散無蹤,一臉驚奇的看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薛強,以及尾隨在他身後的一個陌生男子。
“將踏雪青萍牽到馬捨去,先不要通告大家了,明天早上召集大家集合。”薛強吩咐完畢,將馬的韁繩交到家丁手中,忙招呼唐元踏入家門。
“今日有些唐突,並未給唐公子準備客房,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先在薛某的別院中住下,明日我便派人收拾間客房,如何?”薛強面上含笑,同唐元商量道。
“一切謹遵前輩之意。”唐元並不推辭,輕聲應了下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唐元早早起床,已經看到薛強在院中手持一把鋼刀,一招一式極其認真的操練著,鋼刀下劈之勢甚是雄厚,直將面前空氣割裂得呼呼作響,甚至刀尖都因下劈力度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