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天瑞堂的藥和那膏子混著,慢慢用。”連大河連忙應了,追了出去。
連震雲看了看蓮香,蓮香連忙站起,拉著比兒笑道:“這可多謝你跑這一回了,半葉,給比兒姑娘倒茶,請她坐。”
比兒笑著在腳踏上坐下,接過半葉送上的福仁泡茶,看著連震雲從乳孃手中接過海靜,逗他說話,悄悄兒對蓮香道:“夫人讓奴婢問姨奶奶,大當家說要去淮安地事兒怎麼樣了?她前陣子下不了床,現下也出不了門,不說和連大爺討個情,便是和李二爺說上話都不易,不過是遞個話兒,到底沒用。”
蓮香聽得比兒問起去淮安的事,低聲道:“我們爺現下全沒提起了,我也不敢去問,拖得一天是一天,只盼著夫人早些好,能和二爺當面說說。”
比兒沉吟道:“奴婢方才聽二爺說話,他多半也是不想去的。我們爺離三年考滿還有一年多,考評一直是上等,要謀連任也不難……”
“正
話,你和夫人說,我只想著和她長久在一處兒方好頓,又道:“齊三爺和沈姑娘的親事眼見著要辦了,你讓她別操心,保重身子,我去和我們爺說說,迎送女眷的事我過府去替她辦。”
比兒歡喜道:“多謝姨奶奶,今兒齊三爺也是這樣和我們奶奶說,想煩姨奶奶幫襯,他過府裡和連大爺說說。”
蓮香笑道:“若是齊三爺來開口,這事兒就更容易了。他如今和沈姑娘還好罷?昨兒我還聽二爺說,他如今老實得緊了?”
比兒嘆道:“出了這一檔子事,全府裡的人都嚇得不輕,不說我們爺這陣兒把外差全排開了,大爺也是足不出戶的,白日裡爺開衙他就陪著我們奶奶說話,晚上爺回來,他就陪著沈姑娘說話。便是沈姑娘每日裡話也少了,也再沒提退親的事。”又嘆了口氣,“我們奶奶卻又多了重心事,仍是怕委屈了沈姑娘,現下大爺身邊只有她,就已經鬧成這樣,若是去了京城裡……”
蕊兒勸道:“你和夫人好好說,沈姑娘是進門後逃婚的,若是沒遇著齊三爺,不說這輩子嫁不出去,至少清白人家是不敢要他地。齊三爺六品的千戶、十幾畝大的宅子、使不完的銀錢、穿不完的綾羅,姑爺是堂堂的府臺,妹子是正四品地命婦,這樣的人家,何嘗會委屈了沈姑娘?再者,齊三爺娶了沈姑娘,是做正室,不是做妾,若不是萬分地中意哪裡又會如此?沈姑娘不是個傻子,她會想明白的……”
比兒苦笑道:“奴婢何嘗不是這樣勸的呢?只是夫人說,總商汪府裡一年娶七八個妾,個個也是穿綾著羅的。她何苦逃出來做些針錢,時時被浮浪子弟相擾著度日?沈姑娘當初敢逃婚,一個人在外頭躲了七八年,她哪裡又是在意銀錢的人?便是她書香門弟出生,不肯受怠慢做妾,也沒得個把正妻位置看成天地道理。不過因著齊三爺多少也是真心,這回又鬧成這樣,沈姑娘心裡過不去,不好再提退親的話罷了。”
蓮香半晌不說話,蕊兒也不再吭聲,桂姐兒卻笑道:“不是我說嘴,比兒姑娘想想看,是不是這個理。府臺夫人和府臺大人麗情深,夫人便把這單夫獨妻過日子當成了正理。依我說,一個茶壺配上十個碗才是常理。沈姑娘若是非要較真,就得讓齊三爺把府裡的女人都趕出去,那也太作孽了不是?沈姑娘何嘗不知道這個理她不退親和夫人又有什麼干係?”
比兒不由笑了出來,蓮香亦笑道:“桂姐兒說得也未嘗沒有道理,好比兒,你回去好好和夫人說說。”
比兒喝了茶,告辭回了府衙,正是晌午飯時。齊粟娘雖是削瘦,面上也微微有了些血色,陳演從前衙回來,見得她精神尚好,便叫在堂屋裡擺飯。
桌上四碗四盤,全是滋陰補氣的藥膳,不說陳演陪著吃,齊強和沈月枝也是早吃習慣,只盼著齊粟娘多吃幾口。
陳演就著吃了一碗白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