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唐瀾懂得各種音律樂器,特別是操琴之技簡直在四國之內無可匹敵。就因他這身本領,也曾惹出無數風流韻事來。
就這樣一個人,有什麼值得秦丹朱為之千里迢迢趕來麟州相會的呢?
不過聽剛才的簫聲的確優雅有情,其中韻味悠遠又鮮活,像是能滲入面板似地。關乎善樂這一點,玉嬌也算認同。難道秦丹朱也僅僅是因為這個才來找唐瀾的?
她將疑惑一個個都點了出來:“應是秦丹朱事先已經打探到了唐瀾的下落,所以才決定在河中起舞奏樂,引唐瀾出來。”像唐瀾這種風流騷客,豈會放過這種耍BI的機會。但是想想,他既然肯孑然隱居,大概也是個棄富貴如浮雲的人,當然不會低俗到隨便什麼人向他勾勾手指,就現身的。
這麼想,唐瀾這個人倒有幾分神秘了。
所謂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能與市野之地依舊秉持淡然之心,是有相當大的難處的。要不然,也不會有那些原本單純天真的人,在那些燈紅酒綠之中迷失真善美了。
說起來,竟對這唐瀾暗生了幾許讚歎。
孟巖此刻卻似乎已看透了些什麼,微微一笑,問玉嬌:“小公子若是以為這便是唐瀾的全部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哦?”玉嬌眸中目光一鎖,看來唐瀾的背景也挺深的。
孟巖買了個關子,瞅了瞅遠處停在河中央的船舫:“還是小公子說得對,咱們應該先過去探探。”
玉嬌也不急著讓孟巖解釋,她有預感,自己與唐瀾日後要接觸的機會只怕還有很多,到時候自己親自去了解,豈不比孟巖說得更加詳細具體麼?於是點點頭,但是又遲疑了一下:“我剛才說上船去,可是還沒想過要怎麼上船。你看,這兒到處有重衛把守,我可沒有能力一個一個都將他們打趴下。”聳了下肩,表示主意是她出的,那麼體力活就絕對不應該歸她管了。
孟巖也不糊塗,咧著嘴憨笑道:“這個小公子無須擔心,你在這兒等著,屬下去去就回。”說罷貓著身子從長蒿之間鑽了出去,身影一晃,就與夜色融為一體了。
玉嬌摸了摸下巴,既然孟巖會搞定後方,那麼,她就只好在這邊繼續監視敵情了。哎……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怎麼好端端的找宋寬的事情,會整出這麼多旁枝末節出來。先是宋薇慘死,接著便是秦丹朱形跡可疑,再是自己跟端木易的瓜葛,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不過想到宋薇之死,又勾起了許多回憶。宋薇的嬌嗔斥罵都一一在耳,但已人去不能復生,以後再也聽不到她說任何話了。
這個時候,是否宋寬已經去義莊找宋薇的遺體了呢?若然能順利領會,那麼應該會好好安葬宋薇的吧?或許,他會將宋薇與大阿嫂小寶他們葬在一塊兒。這個時候,自己還是不要去打擾他的好,萬一真像端木易說的那樣,宋寬將她視作屠家仇人,那她就冤枉死了。所以還是等宋寬冷靜一下,接受了這些事實,再去找他吧想這些的時候,岸邊原本立得似塔一般的侍衛忽然悶聲倒了兩個。過了一會兒,孟巖就連氣兒都不喘地回來了,笑裡挽著一套衣裳。
玉嬌打量他,已經換上了剛才那些侍衛的衣服,就想到剛才倒下的那兩個究竟是怎麼回事了。於是笑了笑,接過衣裳問道:“你讓我穿這個?”
孟巖誠懇地點了下頭:“委屈小公子了。”
“嗬……不委屈不委屈。我只是想問一下孟巖大人,請問,你有見過像我這樣個頭的守衛嗎?”
“……”
根本不可能嘛這個傻孟巖,還當她玉嬌是個真男人吶?這般重的金屬盔甲加上長得離譜的大袍子,她怎麼可能撐得起來嘛別說衣服了,光胸前後背的兩個金屬護胸護背都能把她壓死。拜託孟巖大人,您多少也憐香惜玉一點兒吧?
孟巖一聽,果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