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是最理想的情況。
訓練館全天開放給戰鬥學院,平常基本都是高年級學長學姐會來這裡練,很少碰見一年級和二年級的學生,也就聯合賽將近會熱鬧些。
林在水堅持鍛鍊身體。
他雖然體格瘦,但作戰服衣擺隨著動作捲上來時,腰腹卻有薄薄的肌肉,緊繃的時候看起來很堅實,充滿力量感。
細密的汗珠從下頷流淌,浸濕了他的作戰服。
「林在水,」倪元樂猛地趴在欄杆上,熱情地喊他,「你聯合賽打算和誰一個帳篷啊?」
林在水說:「我還沒決定好。」
倪元樂長長地哦了一聲:「我原本以為你會和邵擇睡一起,然後就聽說邵擇過兩天要搬出宿舍。」
林在水愣了愣,問:「聽誰說的?」
「楊非凡啊,」倪元樂說,「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臨時決定的吧,說要搬去單人間住,大家都以為是你們鬧矛盾了呢,不過邵擇好像說了不關你事。」
要是林在水和邵擇是室友,那兩人在聯合賽湊一起也不奇怪。
但邵擇現在找輔導員申請了換宿舍,那估計就不可能了。
這出乎了林在水的意料,邵擇真的要換宿舍,這麼突然?
在訓練過後,林在水收到了輔導員給他傳送的通知,表示邵擇因個人原因要換宿,今晚就搬走。
林在水頭一低,輕輕吸入一口氣,收起通訊器的懸浮屏。
邵擇為什麼要搬。
和他做室友,沒什麼不適合吧。
林在水以為兩人都差不多要過完磨合期了,現在邵擇給他上這麼一出,讓他徹底打斷了兩人還有機會做個朋友的想法。
等林在水回到宿舍的時候,宿舍已經空了一大半。
兩張床分別在寢室的一左一右。
林在水的床乾淨整齊,邵擇的床卻亂作一團,作戰服凌亂地搭在床頭,被子疊都沒疊,就那麼厚厚地堆在了一起,十分影響室容,其他的東西倒是已經搬得差不多了。
林在水心情有些低落,把目光從邵擇的床上移開,彎腰抱起一套舒適的家居服,走進了浴室。
他的家居服總有一股淡淡的橙子味。
就像他喜歡喝橙子味營養劑一樣。
從浴室出來後,林在水發現外面的雨已經停了,寢室樓房簷上的雨水淅淅瀝瀝落在過道上。
他低下頭,柔軟的頭髮垂在額前,水蒸氣燻得他脖頸染了淺淺的緋紅。
他不緊不慢走到床邊,隨手播放了《作戰與精神控制》這本書的內容。
開啟的聲音聽起來很乾淨舒服。
「赫爾斯認為,在星際時代的單兵化作戰中,提升士兵的反精神控制能力可以有效提高軍隊的勝率,而這種能力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士兵自身的精神力水平。此外,研究表明……」
「……」
說實話,邵擇一走,還真有點不習慣。
林在水這麼想著,忽然聽見寢室響起了非常輕微的翻動聲。
與此同時,對面床上的那團被子非常詭異地聳了聳,像一座凸起的小山。
林在水停止胡思亂想,背脊不自覺挺直,攥住了通訊器,心裡彷彿升起一種奇妙的預感。
他儘可能做好心理準備,緩緩彎下腰,伸出手,幾乎沒有猶豫地掀開了被子。
悶在被窩裡的怪東西,通體毛色呈灰黑,間雜柔軟的白。
是一隻熟睡的狼崽!
狼睡得神智昏昏,連被林在水盯著觀察了半分鐘都毫無察覺。
林在水注意到,狼崽身上莫名蓋著鬆鬆垮垮的作戰服,可能是溜進來的時候,偷偷用爪子抓起邵擇留在寢室的作戰服就往身上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