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歷川還未再說什麼,便被皇帝打斷,替他接了籤文放入自己懷中,衝濟慈方丈點了點頭,便拉著他出殿。
皇帝話不多說,帶著人下山便回了客棧,在大堂上用了些飯菜,聽些食客之間的閒言碎語,掌燈時又到街上閒逛了一圈,湊了些熱鬧。
情人間的事,有些是需兩方吐露心聲,有些則需要外人點撥,尤其皇帝這身份,很多事由他親口說出來反而沒人會信,多說無用,便不如留著他自己慢慢感悟,至於籤的事,目前來說,也只有給皇帝自己高興了。
夜裡睡覺時,跟這邊一牆之隔的左邊廂房突然傳來些動靜,薛歷川被驚醒,他剛一動皇帝便有所察覺,跟著醒了過來,兩人睡時側身相擁,這會四目相對,都對這意料之外的狀況反應不及。
“恩……唔……”
隔壁床板吱呀作響,隨即又是一聲沉悶隱忍的呻、吟聲。
22欲、念
豎日清晨,皇帝和薛歷川早早起身,洗漱完便下了樓用早飯。玄武照舊已經等在堂下,向皇帝請了旨,便先行去那武林莊探查。
早飯是玄武一早就交待下來的,做好了煨在廚房灶臺,皇帝他們剛一下來,熱氣騰騰的飯菜便跟著端上了桌。時候尚早,堂上沒多少食客在,倒是外面不時傳來煎餅果子的叫賣聲,搭的簡易早點攤上,圍坐著些早起晚歸的小販腳伕,呼哧呼哧喝碗豆漿的功夫,不忘大聲的交談笑罵上幾句,這才算是有了一絲像樣人氣。
皇帝面色不好,給薛歷川碗裡挾了湯包,又配了些爽口小菜在碟子裡,便沉默著自顧自的低頭喝粥。
往常薛歷川雖然也甚少講話,但有皇帝在,細瑣小事都會說上幾句,總不至於冷場,今日卻難得反常了些。兩人間氣氛正有些尷尬,從樓上突然又下來個人來,徑直坐到皇帝左手邊,一開口火藥味濃重。
“六弟好精神!”
來人錦袍玉帶,眉眼細瞧之下與皇帝有幾分相似,只是更顯成熟穩重,大概是沒來得及清理,下巴處還有些剛冒頭的淡青胡茬,他臉色不好,眼睛裡戾氣稍重,只差沒噴出火來,正是昨夜的罪魁禍首仁王。
“難為你還能下得了床。”皇帝的語氣也不怎麼客氣,他眼底掛了一圈黑影,正是因著這仁王不知何時也跑來了伍央城,還湊巧就住在了皇帝他們隔壁房間,被他夜間擾人清夢的與人翻雲覆雨鬧的。
“那還得多謝六弟的規勸。”
仁王倒了杯熱茶,順手塞了個湯包進嘴裡,這客棧吃食倒也精細,湯包味美汁鮮,一口熱茶衝下還唇齒留香,空了一晚上的胃也立時暖意融融。仁王享受似的微眯起眼,舔了舔嘴角殘汁,卻仍是不忘對皇帝冷嘲熱諷。
在皇帝這一代的幾個兄弟當中,仁王是最為看重手足之情的,他對皇帝也是隻敬無畏,礙著身份地位,平日雖無法像尋常百姓家子弟那樣相處,但現下出門在外,也就無需再介懷尊卑禮數,因此他才會如此放肆直言。
皇帝冷哼一聲,自知阻人好事也算理虧,也就不再出言諷刺。
其實皇帝也並非不通情理,他知道仁王此行目的,也知道他不是隨意與人在外面春風一度的性格,若非昨夜情形委實尷尬,他也不會出言干擾。
夜間皇帝被薛歷川動作驚醒,隨即便聽到隔壁聲響。他和薛歷川之間尚不明朗,平日相擁入睡,雖說是隻要不胡思亂想,靜下心來也就能相安無事,不至於情、欲燻心到無法自控,但那畢竟是他心中渴求之人,隔壁喘息時隱時現,引人遐想,自然便催生起他的欲、念。
尤其薛歷川習武之人,耳力過人,隔壁動靜聽的清清楚楚,他也是正常男子,雖然性情寡淡,尚未與他人有過情、事,但總有自己解決過自身需求,如今和皇帝同床共寢已有月餘,期間不敢妄動,靜夜之中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