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確信袁連凱是否叛變,但臨石城與京城南郊軍營間只有一條近道可走,並且因為身處天子腳下,道上本就甚少江湖之輩滋擾生事,那些武藝高強的人也絕不會是薛歷川招惹私怨所致,而有人帶著虎符在起事前前往匯合的事,只有參與了計劃的袁連凱知道,無論如何他都脫不了干係。
皇帝將虎符交到青龍手上,語調清晰的又吐出一句:“給朕活捉袁連凱!”
袁連凱是否叛變皇帝並不在意,可信則用,不可信則殺,不管是誰,皇帝都自信有能力去鎮壓,他的王座不會被一場小小的叛變動搖。但若是他傷了薛歷川,皇帝便要他後半輩子日日夜夜都唯求速死。
“屬下明白。”如來時一樣,青龍接過虎符,便又消失了身影。
青龍是直屬皇帝的暗衛一員。皇帝手下這些暗衛分‘四靈’‘二十八舍’,‘四靈’各自帶有七名‘二十八舍’,‘二十八舍’下屬又有其他普通暗衛,如此層層掌控。青龍作為‘四靈’之一,身手才智都堪為表率,若是有可能,皇帝並不介意讓他入朝掌權。
夜色正濃,皇帝疲乏的揉了揉眉心,若是料想不差,十六得了袁連凱手中玉璽,今夜便不會來這裡侵擾,離天亮還有三四個時辰,可以安心睡上一覺。
皇帝脫了外袍,走到床邊掀開被子一角輕手輕腳鑽了進去,他比身邊這人年長個高,側過身把他圈在懷裡,對方額頭正好抵在他下巴處,幾縷毛髮掃在臉上,癢癢的卻並不難受,他身體溫度還有些偏高,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熱燙。皇帝眼皮沉重,將睡未睡間,還記得在心底提醒自己不能熟睡,以便及時掌控懷中人的身體狀況。
疲後昏沉,皇帝這一覺睡的很沉,從夢中驚醒時,屋裡燭火燃盡,有白光從窗戶映照進來。皇帝急忙低頭檢視,懷裡人呼吸平穩,臉上稍有血色,身上溫度也恢復正常,經過一夜修整,明顯有所好轉。
皇帝放下心,忍不住在他額頭處親了親,觸感當然比不上後宮佳麗的冰肌玉膚,但皇帝卻為此著迷,並失神的將這個吻蔓延到眼睛、鼻樑、臉頰,直至嘴唇,他失控的在這兩片薄唇上廝磨**,用舌頭挑開他的牙關,在他口中肆意翻攪,聽他不適的發出嗚咽,皇帝更覺興奮。正忘情時猛一翻身,竟壓在了他傷口處,隨即引來一聲堵在喉嚨間的慘呼。皇帝急忙起身,暗自懊惱自己的魯莽,所幸傷口並未裂開,衣服上也不見有血絲滲出。
經這一嚇,皇帝也不敢再動手腳,替他蓋好被子,整了整額頭亂髮,便下了床。為免吵到他,皇帝穿戴整齊後去了外屋才喚人服侍洗漱,早膳擺下,皇帝沒動筷,端了碗粥進屋,一勺勺給床上的人喂下,才出來填自己的肚子。
剛用完膳,皇帝正要派人去叫仁王,他自己倒先過來了。
仁王氣色並不好看,比之昨天沒有好轉反倒更差了些,但他臉上還是神色如常,並不多說其它,給皇帝請了安,便催促道:“聖上,該起程了。”
皇帝點頭,腳下卻往內室移動,進了屋見床上人睡的安穩,才集中起精神出門。
“過兩日宮內平定,朕再派人來接他。”
皇帝只帶著王行止和部分侍衛離開,從城外抽調出幾名暗衛跟隨,雖然沒必要,還是留了副侍衛長易俊及其他幾名侍衛在王府守衛,城外剩餘的暗衛也調回王府。其實仁王當年以太子身份與皇帝爭位失敗後,就成了個閒散王爺,空有封號,皇帝連封地都沒給他,手無實權又處皇帝監管下,不論是誰心存叛逆,都不會與仁王扯上關係,反而讓京城鄰鎮的這座王府免於危害。
皇帝撇了多餘擔憂,帶著隨從一路不停歇的快馬加鞭,還沒到正午,便到了京城外袁連凱所處軍營,軍中只有留守士兵及青龍等在那裡。
皇帝停在營帳外也不下馬,只問:“袁連凱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