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方本就少年氣盛,聞言幾乎當場氣倒,“鏘!”一聲拔出了長劍,大怒罵道:“狂妄匹夫,拿兩根爛鐵也敢笑天下無人,簡直視天下英雄如無物……”
他話未說完,早惹得四下群情激奮,只有蕭逸身旁的一個英偉的少年樵夫,扶著柴架嘆息了一聲,卻聽那獨孤方毫不留情,繼續道:“你既然如此自不量力……”
他狠狠地瞪了七夜劍尊一眼,特地加重了自不量力四個字的讀音,複道:“本公子就遂了你的願……”
刀不落看這姓獨孤的少年實在狂傲,早樂得他和那個大漢打上一架,最好是一個打斷胳膊一個打瘸腿,當下後退為他們騰開地方,分明是鼓勵他們開打。
但那大漢卻依然不拔手中長劍,淡淡地掃了獨孤方一眼道:“我勸閣下最好不要拔劍,或許你的父親‘冷劍白狐’獨孤風來了,興許還有點機會,就你……”那大漢搖了搖頭,臉上帶著濃濃的不屑,道:“你不行!”
獨孤方早氣得臉色發綠,渾身冒煙,不待那大漢說完,突然劍走電光,用盡全身功力顫出七朵劍花,一實六虛,倏然襲擊那大漢面門。
那大漢還真守言,眼看長劍遞到竟依然劍不出鞘,不躲不閃不進不退,只握住中間鞘柄陡然一旋,眾人尚未看清他的招數,耳中但聞“當!”的一聲,但見兩人間倏然迸出一束火花,再看場中,原來獨孤方的劍尖正不偏不倚抵在對手的劍鞘中間,分毫不差。
倒是這一擊,讓他知道了這大漢的劍術的確不凡,光是出手接招的力道,就震得他幾乎拿捏不住手中長劍,連退兩步方得站穩。
四下的武者可都不是吃素的,僅此一招當即分出高下,只是那大漢並未趁機跟進反擊獨孤方,手下分明是留了情,但少年人大多自估心比天高,一旦輸了個一招半式,十個有八個自覺下不了臺,更加拼命。
這獨孤方也不例外,拿眼角掃了那些看熱鬧的,頓時像是瘋了一般猛撲過來,出劍快如閃電,但那大漢卻始終不抬一足,立定如泰山般淵停嶽峙,上下左右揮動鞘劍,左封右擋揮灑自如,看來此人劍術實在高出獨孤方不少,但卻始終不肯還手。
孰知越是如此,那獨孤方越是怒氣沖天,在他看來,這種禮讓非但不是謙讓,反而是一種傲慢非常的蔑視,怎不氣爆。
正在此刻,東面官道上不急不緩行來了三匹駿馬,馬上坐著三人,但見為首的是個身著白裘的少年,身後兩匹馬卻是兩個中年武者,清一色的晉國人士打扮。
那少年端的樸拙大方,頭上未帶巾幘,僅是挽起向後一束,濃眉大眼,足登劍靴,身上並未攜帶任何兵器,整個人看起來極其和諧,若非相貌稍嫌粗曠,個子稍矮一點,真可謂有宋玉之姿,饒是如此,也端得英氣逼人,渾身透著股引人的魅力,很是耐看。
至於他到底有什麼吸引,還真看不出來,只是一種感覺,一種隱隱難見的氣質。
這三人行到時,場中正熱鬧得很,獨孤方左突右抽打得正自起勁,是故所有的人都未向他們注意。
那少年率先下了馬,回頭向那兩個中年人低聲說了幾句,那兩中年人聞言點了點頭,逕自牽馬停到了別處,一副和那少年並不認識的模樣,分別看向場中。
第四七零章 荒野金刀
這一刻,獨孤方和那大漢又過了三十餘招,那大漢已摸清了獨孤方的劍法。心中一笑,突然揮劍發難,但見他斷喝一聲,劍若飛花,勢若疾風般快攻了過去。
那獨孤方本就打的沒勁,他的劍術本來不錯,在南武林還有些名頭,卻不知為何一拔劍,卻總有些縛手縛腳的感覺,孰不知自古已有棋高一著,縛手縛腳之說,也正是因為這區區一著,使他一直打得非常憋屈。
如今更是被那大漢的突襲嚇了一跳,連忙抽身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