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謀生,當然,這還是得在沒被抓獲得情況下。陳軍知道這點,所以他其實一直很害怕,可以說這麼多年來都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地害怕和恐慌,既是對生活沒著落的害怕,也包括對靈魂飄零的恐慌。
如果是A國自己的情報員,被抓說不定還會有交換間諜這種秘密勾當。可陳軍不是,他只是一個背叛自己袓國的間諜代理人而已,從沒聽說會有人交換他這樣的叛國者。他一旦被捕,最恨他的肯定是西都國安局那些曾經信任他的人,說不定把他劈了的心都有。
但總算暫時把命保住了。在這個孤獨的世界,活著是唯一真實的。活著,自己還活著!
陳軍睜開眼,用手掌去託落下的水花。有力的撞擊!面板可以感覺到這種力的撞擊。這就是自己還活著的證明。
作為克里斯蒂娜的情報員狐狸,陳軍失敗了,再也不可能拿到“天劍計劃”,那他就沒有什麼價值了。可是,作為楊知誠逆用的間諜,陳軍又死而復生了,應該說還大有用處。命運似乎毫不在乎陳軍的感受,將他拋來拋去,如同坐翻滾過山車一樣,甚至比那些遊客更害怕,因為他不能喊叫。
狐狸,獵狐,這是一個開始了就無法停止的遊戲。
“從一開始,我就只是人家手裡的棋子,現在還是。我從沒掌握自己的命運,只是在孤獨地活著而已!”陳軍揚起頭,任憑水花撞擊著撞擊的臉龐,心裡無比痛苦。
洗過澡,陳軍的精神多少恢復一些。他剛穿好衣服,門鈴響了。現在還不到九點,誰會這麼早來。
陳軍從貓眼裡一看,是崔仁杰,便強打起精神開了門。
“崔處,這麼早,怎麼到我這來了?”陳軍笑著把崔仁杰迎進了門。
崔仁杰一邊嗯了一聲,一邊警惕地四下打量。他突然地推開其他幾個房間,進去一一檢視了個遍,連衣櫃都拉開摸了一下。
“崔處,您這是?”陳軍在一旁手足無措。
“你昨晚上哪去啦?好像一晚上都不在家嘛?”看屋裡確實沒有其他人,崔仁杰瞪著陳軍面問。
“我,”陳軍想起楊知誠的警告,搪塞說:“我和情報站的林天陽晚上一起吃飯,聊得太晚就沒回家,這才回來。”
“哦,那應該聊得很投機囉!聊什麼呢?”崔仁杰逼視著陳軍,眼裡閃著寒光。
“都是些家庭啊,戀愛這些,他和我一樣,現在都還沒結婚。”
“哦,沒聊你那個朋友?”
“什麼朋友?”陳軍再也無法強裝笑臉,此時心已懸到嗓子眼了。
“黑狼啊?怎麼,你們聊得那麼開心,都沒聊到你那個黑道朋友黑狼啊?”崔仁杰的眼裡已經冒起怒火,右手摸向了腰間。
陳軍昨晚才經歷了生死之間,想不到早晨又要面對崔仁杰的威逼,此時想死的心都有了。看來崔仁杰已經掌握了自己與黑狼接觸證據,但現在和昨晚有些不一樣的是,“獵狐行動”用得上自己。陳軍在心裡掂量著。
“崔處,我……”陳軍這話還沒說完,崔仁杰已飛快地從腰間撥出手槍,抵著陳軍的腦門。
“崔處,你這是幹什麼?”陳軍被涼冰冰的槍管抵著,反而鎮定了下來,他知道,崔仁杰越是衝動,越說明崔仁杰的底氣不足,只是憤怒。
“你昨晚到底幹什麼去了?手機都不帶。啊!說!”崔仁杰顯然已經怒不可遏。
“崔處,你冷靜點。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只要我能說的,都會告訴你!”陳軍完全鎮定了,崔仁杰並沒掌握到什麼,只是知道自己昨晚神秘消失而已。
“你昨晚是去見黑狼了吧?還怕被手機定位跟蹤,連手機都不帶。”
“你能先把槍放下嗎?槍管頂得我腦門發涼。”
“快說!不然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