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oon te】——你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
——嗯。
字數上的對比讓她覺得自己在用熱臉貼冷屁股,閒聊的心情頓時沒了,手機往旁邊一扔,開始翻箱倒櫃找褪黑素。
褪黑素還沒找到,手機先震了震。
她起身去看。
是對方主動發來的訊息,仍舊是無比簡潔的兩個字,大概是在做自我介紹。
——美國。
出於禮貌,她也告知了他。
【oon te】——中國。
——知道。
【oon te】——我之前在美國留過學,那邊有一家中餐廳的味道很不錯。你喜歡中餐嗎,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可以把地址發給你。
——可以。
人和人當面很難拉近感情,到了網路上似乎變得簡單起來。
因為大腦會根據已知的條件,加上你個人的喜好,在腦子裡構造出一個大致形象來。
對方在姜月遲的腦子裡是一個長著雀斑,面板很白,頭髮微微有些自然捲的外國小孩。
她將地址發了過去,對方說了句謝謝。
在她以為這段對話要以這聲謝為結束語時,對方再次主動發來一條資訊。
——噩夢,方便?
她很快弄懂他的意思。
他在問她方不方便把噩夢講給他聽。
方便嗎?沒什麼不方便的,只是她有些心虛。畢竟噩夢的源頭是她自己。
費利克斯在電話裡放的那些狠話言猶在耳,他說要弄死她。
確實,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弄死她。
像弄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
可她沒有第二條路選擇。她不可能留在美國的,那裡不是她的歸宿,費利克斯也不是。
她對自己的未來規劃的很清楚,包括當初下定決心進入那場舞會。
她不可能半途而廢,她會繼續完成她的學業,然後陪在奶奶身邊,完成夢想的同時給她養老送終。
【oon te】——夢到了一個很可怕的男人,他一直在夢裡追殺我。
——為什麼?
【oon te】——可能因為他討厭我吧。
她不打算和他講的太詳細,這種事情並不光彩。
——是嗎。
房間燈光不算明亮,她特地開了壁燈,暖黃仿若日落黃昏般,她的睏意漸漸上來了,這場臨時的聊天便到此結束。
她和他說了再見,並禮貌的做了自我介紹。
【oon te】——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姜月遲,英文名alice。
遲遲沒有等來她的回覆,就在她打算放下手機躺回床上時。
簡短的一行字和手機的震動一起傳達過來。
——felix 盛傲。
啊!
她怪叫一聲,扔了手機,縮在牆角顫抖。
她一定還在噩夢中沒有醒來!
不,這比噩夢還要可怕!
下一條資訊更是堪比史詩級恐怖片。
——我一直在看著你,alice。
我一直在看著你。
我一直在看著你。
在哪裡看著她呢?
她甚至能夠想象費利克斯此時的表情,一定是面無表情的上揚唇角,深藍色的眼底再浮上一些運籌帷幄的陰寒。
他很擅長如何逼瘋一個人,姜月遲知道,他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她害怕到躲去了朋友家。
朋友問她發生了什麼,她不敢說。那並不是一段光彩的過往。
她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