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了下眉頭,心裡清楚跟這個日本女人走太近可不是什麼好事。
一個年輕女孩子是不方便跟兩個男人閒聊的太晚,相互交換了電話號碼後,綾子就先起身告辭了。
開車回家的路上,林耀庭始終沉著臉一言不發,蕭冥羽也滿懷心事,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安靜下來。街燈在車窗上投下光影,極有規律的照亮兩人的臉。
嫻熟的掌控的方向盤,林耀庭的腦子裡卻在回憶那個女人和蕭冥羽談笑風生的模樣。與吃醋無關,他想到的是這個女人能說一口地道的中文,如果不是蕭冥羽做了介紹的話,幾乎能以假亂真的讓人就把她當成中國人。
可能是出於職業的敏感,林耀庭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抱有相當大戒心,尤其聽她說起生長在中國後,就將她的形象同那個被派到上海的日本女特務聯絡了起來。
根據得到的情報,那個特務的父親二十年前就在天津經商,民國二十一年清廢帝溥儀在新京宣佈成立滿洲政府,她父親搖身變成了偽滿政府的實業部礦政司司長,大批徵用中國勞工在東三省挖煤取碳運回日本。累死勞工無數,欠下血債累累。而這個長谷川綾子剛才也說了她父親大正八年就到了中國,算起來也在中國超過二十年了。當然僅憑這點資訊什麼也證明不了,可能只是巧合也說不定,但對於林耀庭來說,這種事情寧可查錯,不能漏過。
更深露重的初春夜晚依然很冷,這個時間街上幾乎已經沒有什麼行人了,林耀庭和蕭冥羽卻第二次在夜晚被攔了車。
幸而這次不是什麼為父治病的女學生求助,而是一個醉倒在車前的男人。
蕭冥羽今晚同情心氾濫,伸手就想看車門下去看那人情況,卻被林耀庭及時拉住了。
防彈車子很難被擊穿,所以這種誘人下車的方法也是暗殺中常用的伎倆。做慣了這一行,很多東西都是下意識裡就去防備了。雖然目前,他們兩個都還沒有被狙殺的理由。
安靜的在車上等了兩三分鐘,確定四周並沒有可疑,蕭冥羽抬手剛摸上車門,跌倒在車前面的那個醉漢自己已經搖搖晃晃的扶著車頭站了起來。
“玉樓?”林耀庭先疑惑的叫了一聲。
醉的一塌糊塗的男人正是白玉樓,那張精緻的小臉是讓人過目難忘的。
不等蕭冥羽先動,林耀庭已經開啟車門衝了下去,一把將又要往下滑倒的白玉樓給抱了個滿懷。
他的這個動作讓蕭冥羽猶豫著停住了去開車門的手,心情有些微妙的抬頭看了兩人一眼,最後選擇坐正身子沒有動。
“這麼晚了你怎麼一個人喝成這樣?”半拖半抱的把人往車上拉,林耀庭的語氣帶著關切的埋怨。
醉眼迷離的白玉樓卻似乎沒有認清楚眼前人,一徑嘻嘻的傻笑著。
“冥羽,你開車吧,我要扶著他。”
說著這話,林耀庭已經把自己和白玉樓都弄上了後排座位,極其自然的吩咐蕭冥羽開車。
從副駕駛的位置移過去,蕭冥羽一個字也沒說。林耀庭照顧一個需要幫助的舊相識,這種舉動無可厚非,可從鏡子裡看到兩個人親密的偎在一起,蕭冥羽總覺得腹腔中的哪個臟器不是那麼舒服。
如此一來導致的結果是蕭冥羽把車開出了生死時速!而生死時速帶來的後果是白玉樓吐了自己和林耀庭一身。
“還是回萬宜坊吧,那裡近些。”林耀庭絲毫沒有計較被白玉樓弄髒的事。
蕭冥羽沒說話,一打方向,果然就近回了萬宜坊。到家後林耀庭沒用芳嬸幫忙,親自伺候白玉樓進房換衣服洗澡。
蕭冥羽依然住之前的那間臥室,一個人帶著情緒狠狠的泡進了浴缸裡,將整個頭都縮排了水面下屏息閉氣。
其實從海難開始,他是有些怕水的,尤其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