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配個帽子,在登州也忘了要頭盔,現在看起來效果就差了些。
陳新找了一根剩下的木頭站上去,宋聞賢和陳新的四個親兵都站在身後,陳新面對著戰兵隊,清清嗓子開始講話:“各位士兵,今日開始,你們就是威海衛的軍戶,也是威海衛的戰兵,你們背井離鄉,來到這個陌生地方,不愁吃穿,每月有餉銀可拿,劉先生還準備教你們的孩子讀書,誰知道是為什麼。”
佇列中一片寂靜,縴夫們對目前的生活很滿意,沒有危險,有吃有穿,甚至連種地都不用,他們不知道陳新問這個是什麼意思。半響後,第一隊的隊尾舉起了一隻手。這些縴夫在路上捱了不少打,才學會了發言舉手。
陳新一看,是那個最瘦弱的周少兒,他鼓勵的點點頭,對他道:“周少兒可以發言。”
周少兒放下手,他對陳新這個恩人滿懷感激,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發言,還是說不利落,“這個,因為大人是好人,其他,我,我也說不來。”
陳新笑笑後,臉色慢慢冷下來道:“周少兒說得對,我是個好人,但是你們不是來享福的,你們都是在家鄉過不下去,才來到這裡,你們為什麼會流離失所?”
黃元是陽穀的佃戶,比起自耕農還悲慘,聽到這裡舉起手,陳新允許後他大聲哭著道:“因為地主老爺不讓咱活,糧店的奸商不讓咱活。”
黃元的哭聲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鳴,有了第一個發言,後面的人膽子大了不少,紛紛舉手發言,都是控訴當地的官吏、縉紳和商人,他們中好些是光棍,全家死得就剩下一個,人人都有一部血淚史,聽著佇列中傳來陣陣哭泣,圍觀的家屬也受到感染,在場邊哭泣起來。
陳新看到大家情緒都被調動起來,基本有了訴苦會的效果,這種時候說的話最容易被他們所接受,等他們說完了,陳新大聲道:“大家都是苦命人,有被縉紳害的,奸商害的,土匪害的,各有各的原因,但我告訴大家,你們苦難的原因只有一個。。。”陳新緩緩掃視著全場,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因為你們沒有力量,所以他們可以任意欺凌你們,但是今天,你們不一樣了,你們不再是農民,不再是縴夫,你們是威海衛的戰兵,你不再是一個人,這裡的每個戰友都是你的後盾,包括我在內,我們是互相的依靠,從今後誰要想欺凌你,就是跟我陳新為敵,跟我們在場的所有人為敵。”
盧驢子等一眾老手下聽得心情激動,他們跟隨陳新最久,對陳新感情最深,而且自從跟著這個人,他們就沒有受到過欺負。他們的命運都因為這個人改變了很多。
陳新的聲音繼續響起:“但是這還不夠,你們還要有更強大的力量,讓每個想欺凌你們的人知難而退,這個力量不會自己到來,需要你們自己努力,在訓練場去得到,到戰場去得到。所以。。。”…;
陳新再次停頓一下,讓大家消化了剛才的話語後接著道:“到了訓練場,到了戰場上,我就是最嚴厲的人,我只認軍紀,你們中任何人違反軍紀都不會被放過,所有在訓練場和戰場退縮的人,會被嚴厲懲處,自生自滅,這裡不需要膽小鬼,同樣的,你們所立下的所有功勞都不會被忽視,你們可以成為伍長、隊長、總旗、百戶、千戶,我也不會永遠是個千戶,你們若是怕死,願意任人欺凌的活著,現在還可以離開,如果你們願意跟著我陳新,拿命去爭一份功名,去堂堂正正的活,就留下來。”
盧驢子當初再三考慮,才決定跟著陳新,短短几月時間,親眼看到他一步步走來,已是今非昔比,不但成了千戶,而且名動京師,前途不可限量,自己跟著他算是跟對了,看著這個共過生死的大哥,他心情激動,猛地跪下大聲道:“願為大人效死!”
第一個人帶了頭,其他人紛紛跪下,滿場中只有宋聞賢一人還站著,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