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非明軟跪到地上,不斷地徒手用力捶地,似乎是在把內心無法發洩的悲傷和絕望全部發洩出來。
直至,他的手指關節全都溢滿了鮮血,才作罷。
他是個沒用的男人,連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都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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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法拉利以很慢的速度行駛在都市大道上。
從剛才開始,夏小希一直都沒停止哭泣,只是從有聲哭泣變成了無聲落淚罷了,神情也是呆呆地望著車窗外往後倒退的景色。
藍暖冬輕嘆了一聲,左手固定方向盤,空出右手撕下一張紙巾遞給夏小希。看著窗外風景的她被忽然出現的紙巾擋住了視線,凝視了幾秒眼前的紙巾,她便接過輕抹去臉上的淚痕。
“謝謝。”
“我只是不想帶著一個淚人去民政局而已,怕別人誤會我是強迫你去的。”明明是在關心夏小希,而藍暖冬的嘴上卻又是這樣地口是心非。而且話剛說完,他抓著方向盤的手遲疑了一會。
什麼怕別人誤會自己強迫她去?事實上不就是這樣子麼,用威脅的手段逼她嫁給他?
“民政局?”
“對,我親愛的未婚妻,我們不去登記註冊,又怎麼能算是結婚?”
夏小希將手裡的紙巾揉捏成一團,用力地握著,不再說話。
路非明才剛剛簽下離婚協議書,藍暖冬就這麼急著去登記?他究竟是有多恨自己,才會賭上自己的婚姻來玩這場遊戲?真的有必要這樣嗎?
不容她多想,車子很快就到了民政局。她在藍暖冬下車後隨後才下,看著前面既熟悉又陌生的建築物,自嘲地彎起了嘴角。
這是她有生之年第三次踏入民政局。第一次是七年前和路非明來登記註冊,第二次是昨天她獨自過來領離婚協議書,第三次卻是和藍暖冬一同來登記註冊。
這離婚和登記,前後不過是十幾分鐘的事情。
藍暖冬走到了夏小希的身邊,於她同樣地仰望民政局的門牌,“只要還沒進去,現在你後悔還來得及。”
“答應你了,我就不會後悔。”夏小希收起仰望的視線,先藍暖冬走進了民政局。
沒想到居然還有比他們還早來到民政局的人,裡面已經坐了好幾對人,夏小希找了個角落位置坐了下去,接著藍暖冬也若無其事地坐在了她的身邊。她低著頭悄悄環視了周圍同樣等著登記的人。
她的對面是一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男人正滿臉欣慰地把耳朵貼近女人的肚子,好像能夠聽到什麼一樣,仔細看去原來那女人的肚子已經凸了出來。而已經坐在登記視窗前的則是一對年齡差別非常大的,女人是長如瀑布的漂亮黑長直髮,素顏,男人卻是有些許白髮,口裡還叼著煙,看起來那女人至少比男人年輕二十歲以上。最後在她旁邊的是一對已經上了年紀的老人,兩人的年齡加起來都快兩百了,長著鬍子的老爺爺還拄著柺杖。
這裡的每個人都是帶著幸福的心情走進來,而夏小希和藍暖冬則是最特殊的一對。兩人完全沒有任何的交流,更不要提親密舉動,只是彼此靜靜地坐著。
“小姑娘,你也來登記的呀?”不知什麼時候,坐在離夏小希有幾個位置遠的老婆婆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而她身旁的老爺爺還是安詳地坐在原位。
這時藍暖冬已經拿出手提筆記本,開始在上面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嗯。”夏小希陪笑似的應了一句,“婆婆你也是,這個年紀還來登記的可真少。”
夏小希這樣一說好像觸碰到了老婆婆的心事,她也居然和夏小希這個陌生人談起了自己的事情,“以前在抗日戰爭結束後,我是護士,正巧我照顧到了受傷的老頭子。不久後我們便暗中生情,原來他是一個軍人。後來打內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