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菊花一起回來觀賞,如今院子裡再也沒有一排排的金黃了。
獨自走在街上,只覺得身上冷的難受。
若是一切痛苦的來源到頭卻是最愛之人,到底如何讓才能理清這世間紛繁?
☆、第十二回
一片殘花之中,忠順王爺終於要問斬了,跟著的還有同有官位的表親王行德等其他家中男子。
京城百姓紛紛到了法場,等著看這位曾叱吒風雲的皇子。囚犯被押上來,眾人一看紛紛嗤鼻:這王爺面上怎無甚表情?真真無趣!聽說是謀反,好歹也喊兩聲該有的“天要亡君”之流啊!
程式毫無差錯的進行著,也沒有出現眾人期待的劫法場之類的,劊子手刀起刀落,一切就都結束了,剩下的犯人改日再斬。
蔣玉菡穿著粗布衣服,哼著小曲兒趕馬車,臉上抹了些煤灰,儼然是個下等的車伕,嘎吱嘎吱的行走在京郊的小路上。
忽然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跳出來,蔣玉菡連忙拉住馬車,仔細看了看才認出來,這人是曾經一起唱戲的柳官,只是此刻表情有些不對勁。
“果然是你……”
未等他說話,女子先幽幽開口,聲音沙啞而艱澀,好似有幾月未曾進水,已全然不是當初嬌聲嫩語的那個小旦了。
蔣玉菡皺眉,剛要問怎麼這副樣子,才想起來琪官嫁的是那位表弟,此刻正等著明天的斬刑,心裡也明瞭了。
“你有何事?”
“你背後……那馬車上是誰?”
女子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讓他感到些許不適,揣度半日後開口。
“此刻不便說明,只是極重要的人罷了。”
“忠順王爺是不是?”她打斷他的話,一步步逼近,“我看見了!你化成牢頭進去!你是把王爺救出來了?啊?是不是?”
柳官衝到他面前揪著他的衣衫,神情接近瘋癲,只一雙眸子看著他發亮。
“琪官兒,看在咱們從小一起的份兒上,求你救救我家官人吧!啊?求求你了!你要什麼都行!琪官兒!”
被嚴嚴實實的晃了好幾下,蔣玉菡慢慢撫上她的手,然後用力推開。
“這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對不住了,我還要趕路。”
被推開的女子愣了一會兒,更加瘋癲的衝上來攥著他的衣領。
“琪官兒!你若是不肯救他,我就去告發你!咱們誰都別想好過!”
蔣玉菡睫毛抖了下,原本溫順的面容上泛起一層冷光。
“你當真要告發?”
月光下的臉變得青白,柳官感覺到了害怕,但已來不及了,小腹忽然一陣熱流,她低頭一看,只見一把鑲著珠寶的刀子只剩了刀把,紅色的血正在流出。
蔣玉菡看著她不敢置信的臉,把她輕輕推開。她就這樣倒在長滿野草的路旁,一雙大眼睛直直的看著墨色的天空,埋葬了她和那人的所有希望,埋葬了對眼前這唯一友人的信任。
馬兒再次邁開蹄子,輕巧的曲兒飄出來,馬車走在黑暗又光亮的路上。
☆、番外
深山裡下了大雪,一切都被白雪蓋住。只有半山腰一個小屋,概是主人勤於打掃,在一片白裡孤零零的立著,等著什麼人似的。
蔣玉菡正在屋裡弄著飯菜,旁邊具是極簡陋的用度,倒是動物的華美皮毛不少,儼然是個豐裕的獵戶之家。
忽聽外面一陣腳步聲,他連忙先放下來去開門。
“今兒怎麼這樣早?菜還沒齊備呢!”
來人放下手裡剛打的野味,脫下長襖露出一張俊美臉龐,邪笑著就抱過他來,“可巧一出去就碰上這麼好些,再打就放不下了。倒是你,急著備菜做什麼,天還這般早,咱們過會再吃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