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幹什麼?憑啥闖我家墳地?”滿達老叔喝問他們。
“閃開!我們要搜白耳狼!”胡倫一瘸一拐地衝老叔喊。
“白耳狼?白耳……它怎麼會在這兒?”老叔疑惑。
“就在這兒!我看見的,它還咬我一口差點要了我的命!”二禿子伸出包紮著的小腿說。
“白耳怎麼會在我家墳地咬了你?啊,我明白了!”老叔滿達的手指一指胡倫的鼻子,嚷嚷開了,“原來是你這小子闖進我家墳地,偷割了我們的墳地草!我正在找這人呢!”
“沒……有……不……我……”理屈的二禿子漲紅了臉,支吾起來。
胡家有一位歲數大一點的小老頭開口說話了:“滿達,你也不要這麼抓著理兒不放,二禿他割你們墳地草可以賠,可以認錯道歉,這是小事,現在殺死那個吃人的白耳狼是大事!”
“說得輕巧,這是小事?我去你們胡家墳上割草,又拉屎又撒尿的,你們幹不幹?二禿子割完草還在我們墳地上拉了屎撒了尿,這不是糟踐我們郭家先人嘛!”
“沒……沒,我不是有意的,是叫那白耳狼嚇出來的……”二禿子紅著臉申辯,他身後的那些胡家的人也“譁”地樂了。
老跟在胡家人後面起鬨的娘娘腔金寶,在人群中開口說:“割草拉屎的事完了再說,現在抓緊時間追殺那頭白耳狼是大事!”
滿達老叔衝他一撇嘴:“誰的褲襠沒夾緊把你給露出來了!哪兒都有你的份,是不是還想去通遼的瘋人院啊?”
“你!”娘娘腔金寶鬧得滿臉如紫茄子。他得狂犬病,在通遼市整整住了一年多的醫院,好不容易病好出院,閒不住的他又瞎摻和起村中的事,難怪老叔數落他。
“你們老說白耳是吃人的惡狼,誰見著它吃人了?啊?”老叔問那些人。
“它就吃了我家老爺子!”二禿子喊。
“你看見白耳吃來著?野外的惡狼多的是!”
“你在袒護那惡狼!”
“我當然為它說話了,它是我侄兒阿木養大的狼狗嘛!你們又沒有人證物證來證明我侄兒的白耳吃了人,憑什麼要殺它!”老叔的話明顯在強詞奪理,瞎起鬨鬥嘴玩。
有人喊道:“別理他!我們大夥兒衝進去,找出那條惡狼!”
“對!咱們先過去!”胡家的人倚仗人多勢眾,簇擁著要進墳地。
這時,從墳地深處踱出一個人來,揹著槍,衝眾人威嚴地說:“站住,你們又想在我家墳地鬧出點事,是不是?”
胡家眾人頓時愣住了。黑鐵塔般矗立在前邊的這個人,正是全村人都畏懼三分的“蒼狼老孛”郭天虎,我爺爺。
“告訴你們,我在墳地搜尋過了,白耳不在裡邊。夜裡又是打槍又是狼叫的,鬧騰到天亮,那白耳還能老老實實呆在墳地裡嗎?而且還叫二禿子撞見過。你們動腦子想一想,那物兒一夜能跑幾百裡,還在這兒老實等你們過來打它?它也不是呆貓!你們這是又在故意找茬兒想糟踏我們祖墳!你們快給我滾!我家發生的事已經夠多的了,你們不要再來煩我,再胡鬧我就不客氣了!”爺爺義正詞嚴地一頓訓斥,又“咔嚓”一聲,給獵槍上了子彈。
眾人嚇得趕緊後退,知道自個兒是無理取鬧,誰還敢往前上?都紛紛掉頭走人。
“二禿子,先別走,你給我站住!”爺爺喊住正悄悄溜走的二禿子胡倫。
二禿子撒腿就跑。
老叔見狀哈哈大笑。
那天傍晚,二禿子胡倫提了兩瓶酒幾盒罐頭點心之類的,走進了毛哈林老爺子的那座挺排場的新宅大院。
進屋就跪下了。
“這是誰呀?”毛哈林老爺子正半躺在炕上新被摞前,照顧他的那個女孩正給他捶背,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