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出來了,快些!”那人回頭再看,只見彩綾早已站在七八丈外的屋簷角上,正用眼睛瞪著自己,這人心裡一陣發寒,忖度著彼此武功,一天一地,判若雲泥,也就死心蹋地不敢再玩什麼花樣,一路帶領著郭彩綾直向後院翻過去。
前文曾述過紅水晶共有不同的四處買賣,俱都聯在一起,佔地極大。那人帶領著郭彩綾踏瓦行脊,一路向後院奔進,他輕功不佳,足履過處,只聽得剋剋吧吧連聲瓦響,已為他踏碎了數千百塊。原來這些屋宇脊簷相聯,前後縱橫相牽,可以暢行無阻。
那人一直奔下去數十丈,來到了一處簷角,郭彩綾緊緊站在他身後:“到了沒有?”
“就是那一座樓!”那人伸手遙遙指向一座建築得極其講究的紅色閣樓,那裡山橋荷池,松柏環繞,端的十分雅緻。萬萬想不到裡面住著的主人,競是窮兇極惡,庸俗醜陋的勢利小人。
郭彩綾站在樓簷角上,打量著這座樓房,心裡岔集著難以抒遣的忿恨,唯恐這個帶路的人心裡有詐,正想要他一同前往,不意話到唇邊,尚還未曾開口,陡然間聽到了弓弦聲響,那帶路人忽然怪叫一聲,身上已中了兩支弩箭,身軀一個倒翻,直由簷上摔了下去,緊接著又是幾聲弓弦聲響,三四支弩箭,排飛直起,向著郭彩綾身上射來,郭彩綾原還有些猶豫,拿不定這處紅樓是否真是李快刀居住,這麼一來,足可證明無誤。
幾隻弩箭如何傷得了她,信手以短刀一撥,一陣叮噹聲響,把來犯的箭矢擋落在地。
箭發處,是在一簇花石之後,藉著一片假山石與一列矮樹的掩飾,四五個漢子埋伏在那裡正自蠢動著。郭彩綾居高臨下,在簷角上看得很清楚。
就在第三次箭矢揚弦待發未出的一刻,彩綾已自簷角上騰身而起。她雖然身在病中,功力兀自了得。有如飛星天墜,又像怒鷹搏兔,起落間,已撲向敵側。驀地,一個漢子由石後跳出來。這人手上持著一對冰鐵雙柺,看來胯大腰圓,像是孔武有力,身子一騰飛起來,不容分說,兩隻鐵杖撥風盤打,霍地向著彩綾當頭直打下來。
郭彩綾冷哼一聲,只見她窈窕的嬌軀,驀地向上一長,妙在身軀伸縮之處,恰在對方雙杖空隙之中。
這漢子猛厲的一雙鐵杖,竟然走了空招,砰一聲,擊落在石頭上,一時石屑四濺,聲勢端的驚人!
一招落空,反彈起來的鐵杖,足足跳起三尺來高,就在那雙鐵杖上的嗡嗡聲還不曾消失之前,彩綾手上的那口短刀已狠狠地插進了那漢子胸膛。刀勢一插一送,隨著那漢子一聲嘶啞的怪叫,整個身子推金山,玉柱般的倒了下去。
這種白手殺人如探囊取物的行動,無疑使得現場所有的人部震驚住了。然而眼前形勢,如箭在弦,卻有不得不出手的苦衷,在一聲喝叱裡,兩個身著紅背心的長身漢子已由不同的兩個方向同時閃身而出。
原來李快刀自知所行非是,一來為防範武林正義,再者為培養本身勢力,是以特地精選了三十名精通武功的壯漢,聘請了幾個精於武技的高手,施以嚴格的訓練。
至於那幾個應聘的武林高手出處,卻是一個極大的隱秘,武林中人萬難想到,以李快刀這等市井暴發戶,居然會能與名震寰宇,宇內十二令的人物拉上關係,因此外面風傳他與宇內十二令中的總提調鷹九爺有所交往,朋比為奸,事情就大堪玩味而絕非是空穴來風了。
眼前臨陣對敵的這幾個人,正是李快刀仗以自恃的那些心腹骨幹,分佈在眼前的共有十人,其中之一,一上來就喪生在彩綾短刃之下,餘下九人,在一名所謂的教習喝令之下,迅速地分散開來。
其中兩名,各拿著一杆勾鐮長槍,在快速的一個躍出之後,一左一右用十字槍法,同時向郭彩綾兩肋間猛厲刺扎過來。
郭彩綾兩臂輕舒,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