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身自然非見血不可。
呼延雷雙柺在手,交叉著在身前一合,緊接著足下向前一搶步,雙柺同時遞出,雙雙向朱空翼身上招呼下來。
朱空翼鼻子哼了一聲,不見他身子移動,卻已退出三尺以外,值此同時,呼延雷的一雙龍虎拐雙雙落空,砰砰兩聲大響,雙雙砸落在包有鐵皮的船板之上,整個快舟都為之大大搖動起來。
呼延雷一招落空後,就知道不妙,匆忙中似見對方黃衣人臉上帶有一絲輕睨的冷笑,眼看著他巨大的身軀,其勢若風般地猛襲了過來。
他只覺得眼前風力疾蕩,由不住通通通一連後退了三步。也就在第三步的時候,只覺得當胸鳩尾穴上一陣發麻,登時呆若木雞。敢情也同索雲彤一般模樣,吃對方給點了穴了。
這艘快舟上除了呼延雷以外,尚有多人,眼看著主將受制於人,俱不禁大為驚慌!
在一片驚慌之中,首先是三口鋼刀,直向朱空翼身上招呼下來,卻被朱空翼手上三角令旗向外一掃,叮噹聲裡,三口鋼刀被捲上了半天。三個人大驚之下,哪裡還敢上前找死,一聲叱喝之下,紛紛棄船投落水中。
朱空翼長嘯一聲,霍地拔起身子,起落間已縱出數丈,不偏不倚的,卻正好落身在另一艘金甲戰船之上,一片喧譁聲中,只見他身過之處,這艘船上一干勁卒,有如滿天飛人般地俱都被拋落水中。
一時間,只聽見噗通噗通水響聲此起彼落,朱空翼長嘯中的身子,卻已又落到了另一艘金甲戰船之上,情景同前一般無二。當真是驚心動魄的一刻。
把這一切看在眼中,堡壘廳內鐵海棠以次的一干首要,無不神色大變,四堂堂主俱都不禁站了起來。
倒只有那位職掌宇內二十四令上萬人生殺大權的總令主鐵海棠,卻仍還能沉得住氣。他仍然端坐在那把金交椅上不曾移動,臉上神色卻是極其陰沉。
是時各方燈光岔集,照射著眼前這片江水有如白晝一般,由是水面上所發生的一切,各人一覽無遺。
眼看著朱空翼那般神威,身過處如入無人之境,不旋踵間六艘金甲船上一干勁勇,幾乎全數都被他摔落江心,其中苟或有敢死之士,也無不紛紛都為他點了穴道,一個個成了活死人,一動也不動地仁立在艙面甲板之上。
看到這裡,鐵海棠身邊的愛妾沈傲霜,忍不住冷笑一聲道:“這人競是這般神勇,簡直是不可思議!”
瀟湘俠隱歐陽不平急道:“總座請下令,容屬下急速召集本幫‘七殺勇士’與這廝一拼生死!”
鐵海棠微微一搖頭,冷聲說道:“何必小題大作!”頓了一下他接道:“再說也來不及了!”
沈傲霜道:“那麼我們眼前又該怎麼應付他?”
鐵海棠冷笑道:“不必緊張,如果我猜想得不錯,此人志在示威,不過是想給我們幾分顏色瞧瞧而已!”
歐陽不平心裡一鬆,他素來敬重鐵氏,心知他一向斷事如神,既然這麼說,必然可信,可是,他仍然忍不住問道:“總座的意思是……”
鐵海棠道:“他就會來的,我們在這裡等他。”一面說時,他那一隻留有長長指甲的右手,緩緩的探進袖子裡,細長的一雙眸子,慢慢地收攏下來,眯成一條線。
凡是他屬下的人,俱都知道,每當這位總令主現出這般神思姿態,必然也就是在盛怒之中,是以現場每一個人心裡都情不自禁地存下仔細,誰也不敢冒失出口,以免觸犯了他的虎威。
誰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外面忽然變得出奇的安靜。各人乍驚之下,居高下看,但見江面上一片平靜,六艘金甲戰船平平擺在水面上,船上的人一個個宛似木乃伊般地仁立著,顯然全數已為對方點了穴道,落在水裡的人顯然也不在少數,卻是不敢貿然登船上岸,只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