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再找個好地方,絕對比茼山好千百倍。”
客京華無措地望著客多多,又轉頭瞧了瞧了齊昭煬。
二者不言語,思緒淡又輕。這是一種忽視,一種置身事外的漠然。
按財富而論,整個域內無一人敢並排八旗閣閣主,客多多的荷包是一個無止境的閉環,各行各業的流水如同支流總有一天會匯入八旗閣的大海。
就身份來談,客世家作為同丞室一起開國的名門貴族,祖上雖無立功將卻發了不少戰爭財。客多多身為客家家主,位高權重自然不在話下。
民俗戲稱“王與客,共天下。”並不是什麼空穴來風,客家的勢力實實在在地壓在這裡,其他人不服不行。
在這個階級分明的社會,客多多做得到樂善好施做得到謙虛有禮,唯獨是一視同仁這個詞他無論如何也辦不到。
出生賦予了他的高人一等的資格,他傲岸到覺得自己的請求都是在施恩於他人。
可是客京華的悲憫彷彿渾然天成,不同於客多多真金白銀堆砌而成的矜貴,這是茼山淳樸鄉情悄然而潤的溫良。
客京華默默扯下齊昭煬的手,沉聲道:“爹,娘,保重。”
說罷,他後跨一步退至結界外。
齊昭煬伸出的手到底是慢了一步,只好使勁捶打著屏障,哭喊道:“兒啊!你莫要去啊!太危險了啊!”
客京華做了個深呼吸,睜著泛紅的眼眶竭力收住淚水。
“接下來呢?”烏圖藏雲捏著一方手帕輕輕摁了摁他的眼尾,詢問道:“有何計劃?需要我做什麼嗎?”
客京華搖了搖頭,說道:“我要回宮,去問丞柒。”
這一路,客京華放慢了步伐,不再氣勢洶洶不再心急火燎。
事到如今,真相七七八八。
上一個月齊昭煬那封信是糊弄人的,信中的閒暇安好是糊弄的,相安無事更是虛無縹緲的,而丞柒正是那個操控一切的假象製造者。
客京華腦子裡攪成麻線,憤怒和酸楚擰在一起吵得不可開交。
可在見到丞柒站在那裡等他時,客京華定在不遠處心裡僅剩一個茫然。
“他又是騙你又是瞞你的,簡直把你耍得團團轉啊~”梵獠現身,趴在客京華頸側耳語道:“那個小姑娘還在等你救呢,還不衝上去問清楚嗎?”
客京華走到丞柒跟前,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問道:“你早就知道了對嗎?”
丞柒忙於解釋道:“但我並非有意瞞你,我怕你一時衝動會受傷。”
“怕你受傷”、“為了你好”. . .這些話客京華聽了無數遍了,如出一轍的話術當真令人厭煩。
“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丞柒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客京華冷掉的臉色,保證道:“我會救出苗苗的,我會替你踏平仙台山的。”
客京華面無波瀾地睨著他,一雙杏眼裡寒意徹骨。
丞柒近乎以一種懇求的口吻說道:“我錯了. . .不要這樣看我. . .”
下一秒,客京華猛地伸出一隻手掐住了丞柒的下巴,語氣森然道:“待我殺光那群死道士再回來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