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斗塞到羅汐芊嘴裡,抬手倒入杯中的血水。
全部灌完後羅汐芊的肚皮逐漸恢復如常,她無助地張著嘴呢喃道:“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他。”
陳清只是淡然地等她穩定下來,隨手撕掉定身符。
羅汐芊乍然驚坐起來,雙臂一伸揪緊客京華的衣襟,嘶吼道:“救救我!只有你才能救我啊!”
客京華神情迷茫了片刻,顯然是被吼懵了。
陳清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埋頭在客京華懷裡的女人,提醒道:“羅小姐,男女授受不親。”
羅汐芊躲在客京華懷裡一個勁地掉淚,哪裡還管得著儀態。
客京華儘量不太用力地推開她,乾笑道:“羅小姐,有話好好說。”
淚眼婆娑的羅汐芊苦聲哀求他:“請再給我一點你的血,無論以什麼作為代價我都願意。”
“不行。”陳清疾聲否決。
羅汐芊愕然道:“為什麼?”
陳清平靜地看著一臉絕望的女人:“再怎麼給血都是治標不治本。”
羅汐芊低下頭,黯然道:“我明白了,神醫。”
“既然沒事了,我倆就先告辭了。”陳清說完拉著客京華回到別院。
“吃葡萄是假的吧?”客京華撇開他的手,蹙起眉道:“陳清,你為什麼瞞我啊?”
陳清轉過身直面他,視線相織下客京華眼中更多的竟然是委屈。
“你知道我現在多反感葡萄嗎?”客京華有點慍怒道:“我一見著就想吐。”
陳清搞不清是該笑還是解釋了,最終決定先認錯:“是我的錯,不該瞞你。”
客京華抱著雙臂不買賬,“明知不該,為何還瞞?”
陳清思量少頃,不答反問道:“不瞞的話你還會讓我去試嗎?你昨天不也在猜忌我嗎?”
客京華陷入沉默,陳清湊近點語氣說不出的戲謔:“要是不小心害死羅小姐了,該怎麼辦啊?”
客京華猛地抬起頭,咬牙切齒道:“我那是擔心你啊,白痴!”
這下換陳清愣了,他僵在原地緊盯眼前的人。那雙杏眼裡有委屈有憤懣,各種情緒猶如澄澈的星光,一股腦地盛滿了眸泉。
“對不起。”陳清半垂眼簾,再次道歉。
客京華聞言剛想退開點,突然就被陳清抱了個措不及防。
兩人貼的極為緊,一點空隙不留。陳清貼著客京華的耳尖,低語道:“對不起,是我錯了。”
客京華拍了拍他結實的背,笑道:“沒事沒事,你不必自責。”
陳清深嗅著客京華髮間淡雅的檀木香,心頭的鬱悶煙消雲散。
端著茶點的秀兒一進來就見到兩人相擁的畫面只當自己瞎了,輕手輕腳地放下茶點便快步離開了。
客京華以此尷尬地引出話題:“可以不抱了嗎?你不想吃茶點嗎?”
陳清沒動,問道:“你想嗎?”
“我想。”客京華迅速回答。
陳清低笑一聲放開手,話都沒說上客京華已經倉皇跑開了。
秀兒來到羅汐芊房中,發現自家小姐雙手拽著頭髮全身都在發抖。她急忙上前詢問道:“小姐,要我幫你叫神醫來嗎?”
羅汐芊一個勁地搖頭,盡力壓平聲線:“不用,我要休息了,你先出去。”
秀兒只好作罷,關心道:“那小姐好生休息,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叫我。”
羅汐芊一個人病態地抽搐起來,客京華的血液在安撫疼痛的同時也伴隨著深入骨縫的刺激,這種感覺莫名地令人食髓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