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章翎說道:“你怎的如此無禮,長輩訓話竟然也敢對嘴,這是什麼規矩?”
聞言,白章翎冷笑道:“我乃堂堂相府嫡孫,就憑一個村婦也敢妄稱我的長輩,真是好笑!不要以為泥腿子進了城別人就會忘記你的出身,真把你當官家老太太供著!”
這話實在太難聽,連向來裝木頭的周姨娘也聽不下去了。眉頭一皺,剛要說話,卻聽明華容說道:“看來表少爺真是對四妹妹一往情深呢,為了維護她不惜口不擇言辱罵老夫人,以期混淆視聽,攪得老夫人只顧著追究你的失禮,無暇去責怪四妹妹。但你這樣做的話,又置四妹妹於何地?難道你想讓她過門後頂著成親前不檢點,並且還唆使夫君辱罵長輩的惡名麼?這樣的話你讓她在白府如何立足?分明是陷她於不義。其實我們本是一家人,只要你誠心認錯悔過,再按例讓人上門提親求娶,老夫人哪裡有不依的道理?可似你這般狂放無行,當人辱罵長輩,實在是狂妄悖逆大不孝之人。我們老爺最看重孝順,你以為經過這場大鬧,他還會同意把最心愛的女兒嫁給你?你做夢去吧!私會小姐在先,而且又頂撞辱罵長輩,按律皆是大罪,兩罪並加,便是到了公堂之上,你家丞相爺爺也保不了你!”
她說得條理分明,語速又快,白章翎幾次想要打斷,卻都插不進嘴去。待聽到後幾句做夢等語,心中一急,脫口罵道:“你這小小庶民生的下賤之人也敢這樣對我說話?我中意獨秀,非她不娶,我倒要看看天下間有誰敢攔我、有誰能攔我!”
此言一出,原本一片混亂的房中霎時靜得落針可聞。林氏剛將保心丸喂進老夫人口中,卻聽得愣住忘了端茶。周姨娘並其他人亦是半張嘴巴,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明華容見終於激出了白章翎的心裡話,眼中微芒一閃,面上卻是十分震驚,連連搖頭:“這……難道你潛入內院竟是為了見二妹妹?可不見的分明是四妹妹啊!不過說來也是,若非此事和二妹妹有關,剛才她為何會自告奮勇出去找人,之後更不顧你辱罵了老爺和老夫人,再三再四地為你討情。”
經她這麼一說,眾人想起之前明獨秀的種種舉動,都紛紛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明獨秀自己卻是聽得暗呼不妙,連忙辯白道:“我原是因擔心四妹妹才出去的,為大表哥求情也是人之常情,哪裡會是因為與他、與他——”
明華容卻一臉複雜地打斷了她的話:“二妹妹,我知道你臉皮薄,不願承認。但你看看,為了你的事情,老夫人被氣成這樣,表少爺為了維護你更是不惜辱罵長輩。鬧到這般田地,你再遮掩下去還有什麼意思?表少爺若非為了見你,那深夜逾牆潛行又是何故?總不成是來這邊賞月的吧?”
明獨秀被她問得啞口無言,再見眾人都責難地看向自己,心中更是大恨,暗自翻來覆去將明華容罵了個狗血淋頭。但這當口上,心裡罵得再狠又能管什麼用?她正尋思該如何還擊時,只聽明華容又說道:“先前不是有人在院裡撿到男子的物件麼?且讓她們將東西拿來看看是不是表少爺的,屆時鐵證如山,二妹妹當不至於再否認了吧?”
男子物件?之前聽說這事兒的時候,白章翎檢查過周身,並沒有發現缺少什麼事物。想到這點,明獨秀宛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毫不猶豫地說道:“沒有做過的事情,我是不會承認的!大姐若想驗看就請便吧,但如果查明瞭東西不是大表哥的,我要你當眾向我磕頭認錯!”
雖然沒有鐵證,但放著白章翎這個大活人在這裡,剛剛又親口說了那些話,再加上之前的種種跡像,眾人心中早就認定明獨秀必是與他有些首尾了。當下見她非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