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言腦袋下意識後仰。
冷啟宴連忙縮回手,低頭仔細檢視對方額頭的磕傷:「還疼著?」
冷言看著突然湊近的人臉,垂在膝上的手指動了一下,然後錯開眼嗯了一聲。
冷啟宴聽到對方應聲,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我沒事。」冷言快速說了一句。
他其實有些心虛。
額頭的傷是疼的,但是隻是輕微,根本不需要矯情,可是他剛剛看著冷啟宴關切的表情,就想著讓對方多心疼一些。
知道自己這種想法後,冷言甚至有些唾棄自己。
博得的同情不是愛,他不是不懂,但他就想要冷啟宴的關心。
「手臂上的傷怎麼樣?還疼不疼?能自己吃飯嗎?」冷啟宴又問。
冷言不僅僅額頭上有磕傷,手臂上也有一個不小的劃傷,據冷沛說,是花瓶碎片割裂的,但是具體是什麼情況,冷言不提,冷啟宴也沒直接問。
「不影響。」
冷言抿唇說了一句,然後低頭默默拿起勺子喝粥。
「也吃點菜,待會兒再給你擦點藥。」
冷啟宴見冷言只沉默著低頭喝粥,便拿筷子給對方夾了菜放進餐盤。
冷啟宴從昨晚上開始就沒吃東西,加上熬了一夜,所以跟著冷言也吃了不少。
吃過飯,冷言被冷啟宴按在沙發裡上藥。
冷言額頭的傷屬於磕傷,昨天看著不算特別明顯,現在仔細去看,青紅的痕跡就尤為突兀,尤其是冷言的面板還比較白。
手臂上的傷上午醫生換過一次,所以暫時不用換。
冷啟宴儘量小心的給對方擦了藥,然後將藥箱收起來:「好了,你上樓睡會兒吧。」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冷言看著身側忙碌的冷啟宴,聲音並不大。
冷啟宴手上的動作一頓,轉過頭打趣:「還跟叔客氣呢?」
說完,冷啟宴乾脆也不收拾了,手裡的東西一放,拍著冷言的肩膀催促對方上樓休息。
冷言被冷啟宴強行摁進被窩休息,可是冷言卻根本不困。
他躺在床上,直勾勾的看著床邊的人,沉默不語。
冷啟宴挑挑眉:「…我陪你睡?」
本來是句玩笑話,結果冷言聽到這話,卻快速挪動身體往旁邊給冷啟宴騰位置。
冷啟宴著實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
因為他突然想起了冷言小時候,那時候對方晚上睡覺怕黑但是卻不說,他當時也是打趣問要不要自己陪他睡,對方的反應跟現在一模一樣,小臉兒一繃身體就往旁邊挪。
冷啟宴衣服也沒換,直接脫了鞋拉開被子躺進去。
不過這次他卻是側躺了下來,朝著冷言的方向。
冷言平躺著,側頭看向身邊的人。
「別看了,閉眼休息。」
冷啟宴好性子的伸手捂了一下對方的眼睛。
簡單的觸碰,讓冷言心如擂鼓。
他的睫毛在冷啟宴手心掃了兩下,然後他突然抬手握住了冷啟宴的手腕。
冷啟宴還沒反應過來,冷言就已經側身靠進了他的懷裡,像小時候一樣。
但是成年男人的身軀不似小孩那樣嬌小柔軟,摟在他腰上的手臂也是健碩有力的。
冷啟宴第一反應是怕蹭到冷啟宴手臂和額頭的傷口,所以想要抬手去推。
「我昨天晚上好害怕。」冷言突然說。
「我好怕控制不住自己,我不想碰別人。」
「我沒有碰那個人。」
冷言從始至終都無法接受自己跟其他人做親密的事情,所以昨天晚上他的行為才會過激,在醫院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