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戴鳳一邊應聲一邊重新轉身進了更衣室。
戴鳳身高腿長，簡直就是行走的衣服架子，幾乎只要是蘇沐挑的，不管什麼顏色什麼款式，他都能駕馭。
而買衣服就是這樣，遇不到合心意的，逛時間久了就懶得再看，但是如果件件都如意，就會有選擇困難。
但是蘇沐對待戴鳳，從來都是大方的，只要看到合適的就要戴鳳去試，只要戴鳳點頭說可以就買，不管多貴。
所以等他們從商場出來的時候，戴鳳和蘇沐手裡已經拎了一堆手提袋。
戴鳳身上那件外套已經被蘇沐強制脫了，換成了一件酒紅色的長款羽絨服，脖子上還掛著一條淺米色的圍巾。
「這樣看著暖和多了，就是你這髮型差點意思。」
蘇沐將手提袋扔進車裡，然後問：「還有什麼想買的沒？」
戴鳳看著蘇沐給他買的一堆衣服，抿唇道：「沒了。」
「行，那回吧。」
蘇沐看了看時間，不知不覺他倆竟然已經逛了倆小時，現在已經三點多了。
上車之後，戴鳳繫上安全帶，然後突然開口問了一句：「哥，你是不是不在蘇家住了？」
蘇沐沒想到戴鳳會突然問這麼一句，不過他的事兒倒是沒什麼可隱瞞的。
「對啊，早不在那邊住了。」蘇沐發動車子，離開停車場。
「那你現在住在哪裡？」戴鳳又問。
「這個嘛…」
蘇沐思索了一下，似乎是在想怎麼跟戴鳳說。
雖然戴鳳跟他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在蘇沐心裡，對方就是他的親弟弟，是家人一般的存在。
他結婚這件事，從一開始目的就不單純，所以根本沒有同自己最親的人講過。
但是現在性質不一樣了，他跟冷成禮有了感情，他遲早要把冷成禮帶回去給自己的至親認識，所以再瞞著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蘇沐：「我結婚了。」
最終，蘇沐選擇了最簡單直白的話。
戴鳳垂在膝上的手指倏然收緊，大腦在這一刻，一片空白。
蘇沐一邊開車一邊將事情的前後簡單講了一番。
戴鳳敏銳的捕捉到「代替」、「撈些好處」之類的詞彙，緊握的手指微微鬆開。
「他叫什麼名字。」
戴鳳突然問了一句。
「嗯？」蘇沐疑惑的側頭看了看戴鳳。
「跟你結婚的人，」戴鳳轉頭看向蘇沐：「叫什麼名字？」
蘇沐在紅綠燈前停下，笑著回道：「冷成禮。」
戴鳳看著蘇沐臉上的笑，心裡不舒服極了，像是突然紮了一根刺進去，又酸又疼。
他問：「你為什麼要代替蘇瑤？」
「剛不是跟你說了嘛，冷家有權有勢，代替蘇瑤結婚會撈到不少好處，而且我…」
「你撒謊。」戴鳳看著蘇沐的眼睛，打斷對方的話。
蘇沐：「……」
「你對蘇家沒感情，為什麼要幫他們，蘇沐，你為什麼要心軟，你以前不是說討厭蘇家人嗎？」戴鳳說著，眼睛突然就紅了，一隻手也死死握在安全帶上。
蘇沐一愣，隨即有些無奈道：「蘇瑤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戴鳳質問。
蘇沐總算是看出了戴鳳的不對勁兒，疑惑道：「你在氣什麼？」
戴鳳眼睛泛紅，緊抿著嘴唇不說話。
蘇沐見狀，眉頭微微蹙起，他剛想再說些什麼，結果綠燈亮起，後邊的車子催促，他只能轉頭開車。
而之後回去的途中，戴鳳更加沉默了，眼睛一直看著窗外，一句話都不說。
到了基地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