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力行下車前，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成年了吧？」
戴鳳微微一愣，然後點點頭：「19了。」
司力行聽到對方說的年齡，多少有些意外，這也太小了點兒，不過好歹也是成年了。
「下車吧。」司力行開啟車門下來。
戴鳳有些茫然的下車，跟著司力行進了酒吧。
靜吧沒有喧囂，環境幽雅安靜，司力行帶著戴鳳找了卡座坐下。
「喝點什麼？」司力行問。
戴鳳看了一眼酒水單子，又抬頭看看司力行，抿抿唇說：「我不太會喝酒。」
司力行：「過敏？」
戴鳳：「沒有。」
「你哥不允許你喝酒？」司力行又問。
戴鳳聽到對方提起蘇沐，垂下眼搖頭。
司力行點了酒，為了照顧戴鳳，還點了些小食，畢竟對方晚上在蘇沐那裡都沒怎麼吃東西。
戴鳳說是不太會喝酒，但是酒被侍者端上來之後，他還是喝了。
辛辣的味道在口腔蔓延，熟悉的味道讓他想起了上次跟蘇沐一起喝酒的場景。
對方總是把他當小孩子看待，從很早很早開始就照顧著他的一切。
戴鳳早已把蘇沐當做最親密的人來看待，可是他不善言辭，不懂表達，以至於多數時候，在蘇沐眼中，他的彆扭，更像是小孩子鬧脾氣。
如果…
如果當初他能勇敢一點，不顧後果的跟蘇沐攤開來說，是不是就不會有這樣的結果？
酒杯裡的液體灌入咽喉，戴鳳看著空空的酒杯，心裡更加酸澀。
沒有如果。
怎麼會有如果。
即便讓他回到過去，他也不會開口，因為他怕開口後，兩人的感情就變了質。
他寧願蘇沐一直什麼都不知道，也不願意對方選擇疏遠，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蘇沐對他，沒有那方面的感情。
一杯接一杯的酒入喉，戴鳳的眼睛突然就有些痠疼。
「戴鳳。」司力行看著對方悶不吭聲喝酒的模樣，喊了一聲。
戴鳳反應遲鈍的抬頭。
司力行對上戴鳳的眼睛，愣住了。
不知何時，戴鳳的眼睛裡就染了一層水霧，看起來落寞又哀傷。
「對不起…」戴鳳忍著鼻腔的酸澀，聲音沙啞的開口，眼睛眨動的那一瞬間，一滴淚從眼底快速滾落。
「對不起…」
第199章 番外3-4 可不可以不走
司力行看著坐在對面的戴鳳，下午還意氣風發的敲擊鍵盤打嘴仗的小孩兒，此時卻捂著臉無聲啜泣。
不愛說話的少年，即便是哭泣，也顯得那麼安靜。
就算平日裡表現的再成熟，對方也不過才十九歲。
司力行知道，戴鳳需要一個宣洩口，能痛痛快快哭出來，傷口才能結痂癒合。
戴鳳剛剛酒喝的有些急，原本就沒多少酒量的他，此時大腦已經有些不受控制。
他淚眼婆娑的抬頭，視線定格在司力行臉上，緩慢的眨了下眼睛，圈在眼眶裡的淚打濕了睫毛，最終不堪重負的滑落。
他略帶醉意的問：「我不可以嗎？」
司力行看著對方紅透的雙眼，聽著對方沙啞又破碎的聲音，垂在桌上的手指微動。
「哥，我不可以嗎？」戴鳳看著司力行的眼睛。
對方含在眼睛裡的淚，像極了揉碎灑落的星屑。
受到戴鳳情緒的感染，司力行的心被觸動，戴鳳的感情，太過乾淨純粹，讓他此時看對方時，都帶了濾鏡。
「不可以。」司力行硬下心腸回應。
戴鳳聽到這聲回應，心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