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長年臥病,已經瘦得皮包骨頭了。西王爺渾濁無神的目光在溫婉的臉上停留了一陣,滿意地點點頭,抬抬手,示意她入座。溫婉向座上之人一一見了禮之後,才在溫嫻身旁坐下。
“家宴,大家、無需拘禮。”
西王爺說完一句完整的話,便氣。喘吁吁了。西王妃連忙從旁幫他順氣。溫婉心想西王爺帶病強撐著開宴,必定是有什麼重大的事情要說。怕是又與那事有關,因此心中一直有些不安。但是從開宴,到西王爺身體不支半途離席,基本上算是隻字未提。之後,西王妃也什麼都沒說。直到宴罷,留她與溫向東父女小聚,溫向東才與她說起,今日西王爺邀請他過府,確實是商量她與世子的親事。
溫婉早有預料,連忙回絕說道:“。爹爹,這親事,婉兒不答應。”在溫嫻面前,她不好嚴詞拒絕,但父親這邊,她必須表明自己的立場。
“你這樣說,爹爹也明白怎麼做了。”溫向東輕拍她的。肩膀,說道。“以婉兒如今的身份,必能嫁得顯赫。西王府雖然乃是嫡親皇裔,但一門淡泊,手無重權,絕非上上之選。婉兒無須多慮,爹爹自會想辦法推掉。等你媛姐姐足月產下皇子之後,爹爹自會託她為你覓一門佳婿。”
溫婉連忙點頭:“謝謝爹爹。”以後的事情,溫婉如今也。沒有時間多加考慮了,只消能解了眼前的燃眉之急,也就行了。
明日便是小肥的周禮之日,溫婉連夜在房中收。拾行禮。有前院的丫環送來書信一封,說是從溫嫻那邊送來的。溫婉一直是很喜歡這位姐姐的,如今卻聽到她的名字,心中便起了躊躇。開啟信一看,赫然驚見竟是世子的筆跡。連忙進得裡屋,獨自坐到燈下看。
世子在信上說,。他也是今日才知道兩家在商議他們的親事。他雖然很想能夠得成眷屬,但絕不會勉強她。他會向西王爺說明,休再提這門親事。但是信中又寫了許多有關西王爺的病情的東西,說他這幾天精神較往常好了許多,擔心是迴光返照之類。
溫婉是明白他的心思的,他或許還是存了一絲希望,希望她能看在這樁親事是老王爺在彌留之際最後的心願的份上,能將這親事答應下來。畢竟她曾經要求過他,不能再娶他人為妻。
罷信,起身來到窗前,對月長思。自己當初情之所致,向他提出那樣的要求,確實過份。難得他恪守至今,其間不論是她的事,還是蘇政雅的事,他都曾竭力相幫。他待她,也算是情深義重,但她卻不能幫他實現他父親的最後一個願望。
深深嘆息,眼角的餘光瞥見方才送信的小丫環還在門外徘徊。溫婉微作沉吟,回身從首飾盒中取出當初世子所贈的一枝銀釵,用剪刀絞斷,封到信封裡。再喚進採紅,讓她把信交與那位丫環帶回。
獨坐燈下發呆,直到深夜,才上床休息,卻仍然是一夜無眠。第二日早早地起身,向西王妃和溫嫻道了別,便從偏門坐著小轎離開。西王妃一如尋常地溫和,溫嫻也淡淡笑著,只是眼圈有些犯紅。
出府後,溫婉掀開簾子,回望清晨薄霧下肅穆沉靜的西王府,朝站在門口的溫嫻揮手作別,心底卻長長地籲出了這多日來鬱結在心中的一口氣。
“小姐,是先去柴家,還是直接出城?”採紅在轎外問。
溫婉算了算與水玲瓏約好的時辰,覺得差不多了,但說道:“直接出城吧。”只是不知道水玲瓏那邊準備好了沒有。
晃晃悠悠地出了城,算計著時間,時不時地掀開窗簾往外探望,看看到哪裡了。離京已一段距離,路上的行人已漸稀少。正想著這一路,應該就是這一段比較適合伏兵了,驀地便聽到旁邊山坡上傳來異響,回眸一看,卻見幾個蒙面悍匪模樣的人,持刀衝了下來。
溫婉心中釋然,看來是一切順利。掀開轎簾,大喊一聲:“不好,有劫匪,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