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破涕而笑,長長的睫毛處還掛著沒幹的淚水,在燭光下閃耀著晶瑩的光澤。
看到她笑一屋子的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蕭清禹則彎著食指輕柔的擦去她臉上的淚水,隨後淡淡的撇了一眼跪在地上一臉不憤的採花賊,對唐易說道:“先帶回宇王府。”
只是那淡淡的一撇卻讓站在一旁的景墨敏銳的從裡面清晰的看到了採花賊的結局。
按理說蕭清禹的眼裡應該跟他們一樣對採花賊充滿著殺意和先處之而後快的感覺,但是他卻沒有,那眼神淡淡的,彷彿就不是在看活物一樣,那淡然清冷的樣子就像是對一件沒有生命的物件一樣。
恐怕在他看到穆月受傷的那一刻,採花賊就已經是“死”的了。
唐易也知道採花賊結局不會和一般的犯人一樣,但是他卻不是像景墨那樣從蕭清禹眼裡看出來的,而是從那句“先帶回宇王府”知道的。
因為一般捉到犯人都是先交給京兆尹府,等先審了之後再押送刑部,很少有直接帶回宇王府的,除非王爺是親審的。然而這個案子犯人已經被捉了,罪責也十分明顯,按理說不用再審了,所以被帶回宇王府便意味著王爺不會輕易放採花賊去刑部了。
在場的王五唐易和景墨都再次深深的感受到穆月在蕭清禹心裡的地位,因為除了對採花賊的處理外他們之前都清楚的看到蕭清禹在看到穆月受傷時臉色瞬間比失血過多的穆月還要顯得蒼白了很多。
採花賊前腳被唐易帶走後腳賀萬年和景太傅景陳氏都來到了洛墨閣,看著圍觀穆月處理傷口的眾人景墨默默的感嘆了一句,他的房間可是唯一一次這麼熱鬧啊!
而被眾人圍觀的穆月卻因為不想再疼一次了便拉著王五的衣袖求他把她敲暈吧,她真的是受夠了!在王爺面前哭就算了,再在那麼多人面前哭,那就丟人丟大發了。
王五為難的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那人,等看到他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才舉手給了穆月一記手刀。等穆月軟了身子那人便伸手將她穩穩地抱在懷裡,那姿態幾乎是不許任何人碰的。
看到蕭清禹這種下意識的保護欲歪在桌子上用手肘撐著臉的景墨卻眯著桃花眼笑的有些意味深長,看的一旁的王五撓著腦袋一臉的不解。
……
等穆月再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是睡在了未英院裡自己的房間中。身上沾滿血的衣裙早已被換成了乾淨的衣裙,胳膊的傷口也被包紮好了,掛著個布條吊在她的脖子上,恐怕是怕她睡著了亂動。
穆月看著自己乾淨的衣裙有些疑惑,按理說不是應該給她換上中衣讓她睡嗎?因為那樣睡著才會更舒服些,難道穿著這衣服待會兒還有事?
“醒了。”清冷中摻雜著關心的聲音突然在床邊響起,驚的沒有任何準備的穆月單手抱著被子兀的一下縮在床裡面,直眨巴著眼睛,“王,王爺。”
蕭清禹穿著深紅的官袍手裡拿著一本公文坐在她床邊看著,看到她一臉驚嚇的表情後臉色顯得有些高深莫測。
“王爺。”穆月眨巴著眼睛坐了起來,看著他的臉色慢吞吞地挪到床邊。為什麼她感覺蕭清禹臉色有些沉呢,明顯著一副找她算賬的樣子。
“李江兄弟在你昏過去後回來了。”蕭清禹將手上的公文側身放在她床邊的矮凳上,聲音和往常一樣清冷緩慢,卻聽的穆月心頭一跳。
李江兄弟就是他派去暗中保護她的那兩個人,然而卻沒有在她和採花賊打鬥的時候出現。因為,他們被她派去幹別的事了。
“我很想知道,”蕭清禹微微眯著眼盯著垂著腦袋的穆月繼續說道:“為什麼本王派去暗中保護你的人怎麼會跟著景太傅夫婦呢?”
那句本王聽的穆月頭皮一緊左眼一跳。每當他這麼說就意味著他心情很差,處於發火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