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晚上,也是黑漆漆的,他被一大群人圍攻追殺,她抱打不平,明明不是那些人的對手,依舊執意要救他。自他出生起,因為某些原因,他就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從來就沒有人真正關心過他,在那個大宅子裡,他算是主子,可因為庶出的身份,卻得不到正眼看待,最後還慘遭拋棄,自始流落街頭,還被人毒害至毀容。他的心冰冷至極,他覺得世間上的一切都是惡劣的。
是她,她那雙真誠的杏眸,哪怕她初初對他同樣帶著算計,可她在算計他的時候,對他的關心卻是發自內心的。
所以,他認可了她,就算被她算計利用,他也心甘情願。
在她消失的那一年裡,他的心也跟著她走了,留在顧小璃身邊的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現在,她回來了,可她還是那般的高高在上,而他,依舊是她心裡的啞兄,是兄呀。
“啞巴,你在上面坐了一個晚上了,你還不打算下來嗎?”下面傳來了顧小璃清脆的聲音。
啞奴不理她,依舊像泰山一般,穩坐在屋頂上,看著天空,思念著他的小主人。
顧小璃聽到屋頂上沒有任何的動靜,心知這個啞巴是不會主動下來的。於是她轉身就去搬來了一把梯子,靠在屋瓦上面,然後就往梯子上面爬,想爬上屋頂去。
顧小璃雖然經商很有一手,可她畢竟是個不會武功的少女,從來就沒有爬過屋頂,她一路爬著,心就一直在抖,害怕自己一腳踩空了就從上面掉下去了,她每踏一步,都非常小心。
當她快要爬上屋頂的時候,顧夫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從房裡走了出來,看到院落裡擺放著一把梯子,以為有賊,立即大叫著:“誰在哪裡?”
原本就害怕摔跤的顧小璃,聽到自己孃親突然發現的一聲大叫,嚇得她一腳踩空,整個人就從高空中往下跌了,她發出了一聲慘叫:“啊!”那一聲,說有多驚恐就有多驚恐,原本寂靜無聲的夜晚被她這一尖叫,頓時被驚擾了。
顧小璃緊緊地閉著眼,等著疼痛的到來。
坐在屋頂上的啞奴在聽到那一聲慘叫時,身形一閃,迅速地從屋頂上閃來,搶在顧小璃掉在地面上接住了她,不過由於顧小璃跌得太快,又因為屋頂距離地面並不算很高,啞奴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閃來接住顧小璃,雖然接住了,卻被顧小璃的重量砸躺在地上了,而顧小璃壓在他的身上,兩個人面對面。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不動了。
啞奴躺在地面上,披散的頭髮全都披散在地面上,露出了他那張恐怖的臉,其實他要不是有傷疤在臉上,他長得還挺俊的。那雙一直都是沉冷無比的漆黑眼眸錯愕地看著爬在他身上的顧小璃。
屬於少女的天生體香,隨著夜風吹進了他的鼻端,他忍不住深深地呼吸著。
顧小璃也是一臉錯愕地看著他,動也不敢動。
他臉上的傷到底是怎麼來的?痕疤那麼深那麼長那麼寬,當時他一定很痛吧?
顧小璃並沒有感到害怕,她心裡湧起的是心疼。
不知不覺中,她柔軟的小手欺上了啞奴的臉上,輕輕地撫著那道道的疤痕,臉上全是心疼。
啞奴被她眼裡的心疼震住了,也被她的動作嚇住了。
他從來不知道這個女人膽子原來這般大,竟然敢摸他的臉,她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痛嗎?”顧小璃低柔地開口。
啞奴唇緊緊地抿著,他是啞巴,他永遠也不會回答她的話。
“肯定很痛的,到底是誰這般的狠毒,這樣對你?不過你不是武功高強嗎?怎麼會被人毀了容的?”顧小璃在心疼的時候,也沒有忽略啞奴身懷絕技。
啞奴的眼眸黯了黯,他慘遭毀容的時候,還不會武功呀,事實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