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在客棧裡,聽到拍門聲,以為是店小二,開門見是小子,不由得呆在那裡。
「怎麼,不認識我了。」小子臉上還是那種懶洋洋的笑容,也許苦難中成長,習慣了,無論在什麼時候,看見老朋友,他仍然能夠保持笑容。
也許他是不希望朋友擔心,而他的朋友也並不多。
「是你這個小子,你怎麼找來的?」陸丹嚷出來,臉上也立即展露出笑容。
小子坐下了才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是老江湖,要找你還不容易。」
陸丹連聲道:「不錯!不錯」」」
小子上下打量了陸丹一眼,到現在他才留意陸丹身穿道袍,頭上還蓄了一個道士髻。
「你怎樣了,真的出家入道了?」他仍然有點懷疑。
「貧道黑石。」
「你就是入道也應該揀一個好的道號才是,黑石什麼難道你不覺得難聽?」
陸丹苦笑,小子接道:「我可不管你叫做什麼,只知道你叫做陸丹。」
陸丹嘆息道:「你一定要叫我陸丹,我總不能勉強你的。」一頓接問道:「你師父在哪裡兒?」
小子的笑容立即消失道:「他老人家已死了。」
「怎麼會?」陸丹大吃一驚。
「一個人要死便死了,有哪裡一個能夠阻止?」
「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也許是白蓮教的人做的,最近我們也只是與白蓮教的人有過節。」
「他老人家對我恩重如山,這件事我絕不會袖手旁觀,火裡去水裡去,不要忘記我這一份。」
小子伸手拍了拍陸丹的肩膀,沒有說什麼,陸丹接問道:「你現在要到哪裡兒去?」
「走一趟百花洲,希望能找到鍾老前輩,師父生前與他很談得來,也許他知道多一點。」
「那一起上路好了。」
「你是代表武當派的?」
陸丹不禁又苦笑道:「武當派屢遭劫難,人才凋零,以我的武功實在不夠這個資格。」
小子不由亦嘆息一聲,陸丹的武功如何他是知道的,與鍾大先生這等高手根本就難以相提並論。
陸丹接道:「雲大哥若是在,百花洲論劍武當派就是不在乎,也不致令人輕視。」
小子突然沉聲道:「即使是你去論劍,也沒有人會輕視武當派的,除非你要令別人有輕視之心。」
陸丹的胸膛立時挺起來,小子的話並不難明白,一個人要別人重視必須先重視自己的。
小於沉吟著接道:「師父他老人家生前總是這樣教導我,千萬不要因為自己的出身寒微,武功不好便輕視自己,出身寒微乃上天安排,沒有人也沒有辦法能夠改變,武功不好卻只要苦練,總會變好的。」
陸丹一面聽一面點頭,小子卻突然一聲嘆息道:「話是這樣說,一個人出身寒微,難免有許多避忌,自己就是不在乎,也得看看對方的反應。」
「哪裡一個?」
「南宮明珠」」」小子話出口要收回已經不可能,要分辯又不知如何分辯,剎那間窘極了。
陸丹沒有在意,點頭道:「你們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她不是對你很好?」
「不錯是很好。」小子乘機轉過話題道:「你年紀比我大,想必也已有意中人。」
陸丹一怔道:「貧道黑石我已經出家入道,又怎會再涉足兒女私情?」
「又是貧道又是黑石又是我,你就是說得不辛苦,我聽來也不舒服。」
「慢慢總會習慣的。」
「我就是不明白做道士有什麼樂趣,要是我,只要哪裡個女孩子對我是真的好,今天出家,明天我便還俗。」小子盯穩了陸丹道:「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