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例外，那就是皇帝他媽。
所以在左相調賀蘭南顧回京之後，再控制北方糧草的時候，王元吉就已經猜測到他的目的絕對不是安小山。
作為深諳權謀老謀深算的他。自然明白安小山的一切權力都來源於陛下。
現在想動安小山，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來他功勳卓著手握重兵，二來他深得皇帝的信任，而且在朝中已經有了根基。
這是妥妥的一個權臣形成的雛形。甚至誰都沒有辦法破解。
連自己都知道的事情，左相這種經營日久的老謀深算，怎麼會看不到。這些年深知左相的為人，要麼不動則已，動就是一劍封喉。
所以他擺出所有針對安小山的行動，都不過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絕不是左相的所作所為。更加不是他一貫的作風。那麼他掩蓋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呢？
王元吉想了整整一夜之後，他得出了一個讓自己都一身冷汗的推定。
權力的本質是皇權。
王元吉反向思考，一下子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既然不能撼動皇帝對於安小山的信任，形成一個尾大不掉的局勢，那不如直接換個皇帝就行了。
是的，看起來這個問題有點天方夜譚，甚至是大逆不道，但是換個皇帝並不是不能操作。
而且還很好操作。
太后對於衡王的死一直耿耿於懷，對於衡王留下的三個孩子也是寵愛有嘉，甚至所有人都知道，本來太后打算在這三個孩子中挑選一個帝國的繼承人。
而現在的皇帝一心迷戀煉丹，根本不管朝中之事。這簡直讓人太失望了，一定也會讓太后更加失望。
與其這樣不如換個皇帝，只要太后出面，把現在的皇帝控制起來，直接宣佈褫奪他的皇位，轉而在三個小孩子中選出一個當皇帝，太后臨朝聽政事情就解決了。
最重要的是，這件事操作起來竟然沒有什麼難度，現在的皇帝躲在參天觀裡面不見外人，只要控制了參天觀，那就等於控制了皇帝。
這件事只要動作快，趁著安小山沒回來。只要新皇帝一登基，那安小山就算是有翻天的本事，也難以翻身了。
手握著幾十萬軍隊又如何？軍隊是忠於皇權的，而不是忠於他安小山的。只要一張聖旨過去，北方這些軍隊絕對大部分不會聽安小山調遣。
王朝的氣數還在，而且生機勃勃。雖然安小山有戰神之稱，但是那是指對外戰爭，對內恐怕沒有人跟著他一起造反。
左相這個想法很安全，因為有太后給他兜底，而且選皇帝也是在皇族之中選正規的繼承人。不會遭到大多數人的反對。
現在這個皇帝著實讓人失望透頂了，就知道一味地寵幸安小山，剩下的就是躲起來吃藥煉丹了。
這一切規定都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左向會不會去見太后。兩個人之間會不會密謀什麼？
結果從太后大壽之後，左向跟太后頻頻見面，就已經證實了王元吉的猜測。
現在整個京城看起來都沉浸在一片歡樂的海洋裡，實則已經暗潮湧動，只不過這股暗潮只有王元吉看出來而已。
果然如同王元吉預測的那樣，嗯。左相不動則以，一動就是很辣無雙的操作。而且動作極快。
太后開始掌管後宮那一刻，王元吉就把自己的小女兒派出了京城，讓他快馬北上，把這一切都告知安小山，讓他早做準備。
這是一種忠心的表現，何嘗不是一種後路的安排，他怕他怕左相和太后成功了，那王家將再無立錐之地。
至少二女兒在安小山的保護之下，還有一條生路。就算是左相跟太后的計劃成功，短時間內也不會動安小山，甚至還對他大大的提拔加官進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