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芙已然喬裝打扮,出了門。
尋去了孟星河家。
她被關在定王府書房這些日子,無論是夤夜司那邊中毒之人,還是長公主那邊,都有人時刻看顧著。
唯一不好託付的就是孟星河那邊。
可宋芙到了孟星河家,卻沒瞧見人。
屋內空空蕩蕩,若非院中被收拾得乾淨整齊,宋芙還以為孟星河是又出了事。
莫非是有事出去了?
宋芙這般想著,倒也沒亂來,就在院中等著。
沒多久,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宋芙抬眸看去——
只見一道瘦弱的身影猛然推開大門,削瘦蒼白的臉泛著淺淺的紅色,胸膛在劇烈地起伏,額頭有大顆大顆的汗珠。
正是孟星河。
宋芙起身。
孟星河已然大步衝到她面前,手臂都抬了起來,似想擁抱她。
聲音幾番剋制,卻仍難掩激動,“宋大夫。”
“這些時日你,你去哪了?”
孟星河眼眸灼灼,眼底難掩擔心。
宋芙並未覺出孟星河心裡的萬般想法,伸手穩穩的落在孟星河抬起手臂的手腕上。
為他診脈。
孟星河的手臂倏地在半空僵住,看著宋芙的眼神不可謂不復雜。
宋芙微微擰眉,有些懷疑的看了一眼孟星河。
“這段時間你不曾好好喝藥?”雖人沒再咳嗽,但內裡極虛。
孟星河眼神閃爍,低下了頭。
這些時日,他一直在京城之中打聽宋大夫的訊息。
就連夤夜司他都去了。
卻根本沒見著人。
他就在想,宋大夫不來了,是不是因為他快好了?
那他若是一直不好……宋大夫會不會一直再來?
所以他擅作主張,將藥從一天三頓,變成了一天一頓。
“孟公子。”宋芙沉下臉,看著孟星河的表情十分嚴肅,“你原本體質就差,沉痾纏身,前些日子更落了水。”
“你應該知道我在你身上費了多少心思,你別瞧著你如今是不咳嗽了,整個人看著也過得去。”
“但這只是表象!若你不乖乖喝藥,你別想著什麼考功名了,你都……”活不長!
最後三個字宋芙覺得太傷人,終究是沒說出聲。
只道:“你這樣的行為不僅是在糟踐我的心血,也是對你自己的身體和生命不負責任。”
宋芙表情嚴肅。
孟星河乖巧聽訓,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扯開一個淺淺的笑。
說:“是我不好,宋大夫莫生氣。”
“日後我必定謹遵醫囑。”
他聲音溫和,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宋芙的怒火這才退去幾分,“早這樣聽話不就好了?當真是不讓人省心。”
宋芙刷刷又寫了一份藥方,遞給孟星河,“過幾天我會再來檢查,要是這次還不好好吃藥……”
宋芙頓了頓,“那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孟星河微垂的眸裡閃過一抹笑意,點頭道:“我等著宋大夫。”
宋芙點頭,揚起一個燦爛的笑。
走到門邊,對著孟星河揮了揮手,“行了,你回去吧,不必送我。”
“我……”
她一轉頭,看見停在孟家門前的馬車時,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定王府的馬車!
真是該死啊。
看見她的表情,孟星河快速上前,擋在宋芙面前,一臉防備的看向馬車。
“宋大夫,別怕。”
“呵。”
程鈺從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