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後半段是雲冽的語氣,他說雲母知道真相後幾次哭得暈厥過去,他提起還流落在外的昀哥兒才讓雲母勉強振作起來。
雲母本來想來看昀哥兒,但她悲傷過度身體不好,被雲冽給勸住了,說好了等雲母身體養好了再來。
他感謝了陸憬幫忙聯絡他們告知真相,委婉地提到他們若是願意可以去醴縣發展,陸憬知道,這是雲冽怕自己的條件不好讓昀哥兒受苦,又不好直說,他們雖然遠隔千里,卻是真心對昀哥兒的。
陸憬看完這封信就能理解昀哥兒為什麼情緒這麼激動了,蘇玉泉做的惡竟然還不止他們所知道的那些,昀哥兒是親眼看著雲姣一點點失去希望最後含恨而終的,他是替雲姣痛,也替雲姣恨。
陸憬看了看一旁小床上睡著的兒子,對柳哥兒道:「好好看著夫郎和少爺。」
柳哥兒點點頭應了,陸憬拿著信去了正廳。
雲飛正和王大夫相談甚歡,見陸憬過來,雲飛連忙道:「我能去看看昀哥兒和小外孫嗎?」
陸憬看他風塵僕僕,顯然也是趕路過來的,總算沒有故意嗆他,「都睡著呢,你要去看他們就換身衣服。」兩人現在都虛弱,房間裡得保持乾淨衛生。
雲飛明白他的意思,他點點頭,跟王大夫道過別回屋換衣服去了。
陸憬看向王大夫,再次拱手道謝,王大夫笑呵呵地擺手,他是知道昀哥兒被薛老大夫收養的身世的,現在昀哥兒突然冒出個小舅舅,他也不多問,彷彿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陸憬知道王大夫心思豁達,不在乎這些,他也沒多說,恰巧陸誠這會兒過來了,陸憬剛剛出門時就吩咐他去準備紅封和賞錢,他已經把下人們的賞錢安排好了,這會兒是給陸憬送紅封來的。
陸憬接過紅封遞給王大夫,紅封看著便知道分量不輕,王大夫也沒推辭,樂呵呵地收了。
陸憬又開始向王大夫請教昀哥兒的身體保養恢復的問題。
王大夫對於他對昀哥兒的緊張已經習以為常了,他早料到有這一出,剛剛便讓下人去拿了紙筆,把注意事項都寫到紙上,此時他便把寫好的紙張遞給陸憬,笑道:「按照這個來做就行,不要緊張,恢復好之後一點別的問題都不會遺留。」
陸憬接過紙認真地看了看,發現這幾天還是需要喝一點補氣血的藥,他便讓陸誠跟著王大夫回去拿藥,又把王大夫送到門口才返回。
他在正廳等了一會兒,雲飛才看完兩個崽滿臉意猶未盡地過來,他見陸憬神色不對,也換上了嚴肅的表情,問道:「出什麼事了?」
陸憬沒說什麼,把手裡的信遞給雲飛,雲飛一目十行地看完,一掌拍在桌上,「這個混帳!昀哥兒可是因為看了這封信才突然情緒激動的?」
陸憬點了點頭,「是我不好,我瞞著昀哥兒寄的信,昀哥兒本來以為外祖母那邊不想和他沾上幹係,但我總覺得不對,才寄了信過去詢問,結果這封信今天來得太巧了,我正好不在家,讓昀哥兒先看到了信。」
雲飛平日裡對陸憬沒兩句好話,都在互損,卻不會在這種事上面戳他痛腳,他搖頭道:「不怪你,要怪就怪那個人渣。」
陸憬沒再爭論這個,他冷靜地道:「這件事不會不留痕跡,蘇家總不可能把經手這件事的下人全都趕盡殺絕,到時候一定能找到證據。昀哥兒還在,昀哥兒阿孃的嫁妝全都得留給昀哥兒,還有昀哥兒外祖母給的那些錢,都是屬於昀哥兒的,蘇家到時候全都得吐出來。」
昀哥兒本來便猜測蘇玉泉和白氏是為了他娘親的嫁妝才害他性命,現在才知道,原來他們手裡的不止拿筆嫁妝,還有雲母留給女兒的大筆銀子。
雲母當時要離開蕪州,她怕女兒銀錢不趁手會受委屈,給雲姣留了變賣產業得到的三成銀錢,還把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