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是不是想同某家交戰,趁機擒了以換取萬谷縣城一線生機啊?”能成為歷史上呂布身邊八健將之一的曹性並不是傻瓜,況且剛剛周泰的意圖也的確太過明顯了些,根本就瞞不過有心人的眼睛。不過曹性卻是絲毫沒有惱怒之意,反倒是輕笑一聲,指著已經將雙鐵戟抽出來握在手中的典韋說道:“剛剛檄文中也說了,秦將軍看你等不過是被那孫策所脅迫,不得已而從賊以抗朝廷,所有頗有寬大之意。這樣,某也湊個趣,咱們不妨打個賭,倘若你們兩人當中,有一人能贏得了某家軍中這位持旗校尉典某,那某家索性豁出臉面,去求求我家秦將軍,放你萬谷縣城中眾人一條生路如何?”
“唔?”不管是周泰還是蔣欽,本是見曹性不上鉤,已經有了此番必死以報孫策之心,卻猛不丁的突然聽到了曹性說的這番話,心頭頓時一陣突突,根本不明白為何不管是在兵勢上還是軍心士氣上都佔據了絕對優勢的曹性,為何會突然有此言語。待看向身材雄偉,魁梧異常的典韋出陣時,兩人心中有了一番明悟的同時,也產生了幾分驚喜之意。
雖然說是身大力不虧,但這也卻只是在平常人當中適用,對於武將來說,卻根本不是問題。而且兩人見典韋不過一副低階校尉的打扮,心頭便先是存了輕視之心,臉上也不由自主的帶出了一絲笑意。
“那我等若是有一人輸了,那便又如何?閣下可能做的了主麼?”到頭來還是蔣欽最能沉得住氣,又上下打量了幾眼不過就是面相兇惡了些的典韋,在對曹性的發問中,也用了些小技巧。
“你一個萬谷小城,我等大軍瞬息之間便可拿下,之所以同你等耍子,也不過是聊慰軍心,圖個樂子罷了,勝亦歡喜,敗也欣然,難不成還費這般力氣去耍你不成?某家剛剛說過了,只要你等有一人能勝,便放你等萬谷縣兵將安然離去,絕不會有食言之舉。”曹性眼見周泰、蔣欽正按照秦旭之前的佈置,一步步的上鉤,臉上愈發露出幾分滿是“誠意”的笑容來,說道:“當然,既是賭戰,自然不可能不讓你們出彩頭。這樣吧,我家秦將軍最近出門的急,身邊親衛帶的不多,倘若你兩人全輸了,便去給秦將軍作三個月的護衛如何?放心,只三個月,到時候要走要留,悉聽尊便!這點某家是可以替秦將軍答應兩位。只是不知,你等可有這膽量!”
“這……”說實話,這若是真的,那麼在周泰同蔣欽聽來,還真就像是為了找樂兒才有的舉動,同眼前場中這肅殺的氣氛,根本格格不入。但見曹性說的鄭重,而且條件看上去對兩人也極為有利,身後萬谷縣城的危機和遲遲不到的援軍,使得兩人心境壓迫之下,根本就沒有看透曹性這話中的真實用意,互相對視了一眼,事情都到了這份上了,不管是周泰還是蔣欽,兩人雖然慎重,也依舊察覺不出曹性會對如今已臨近陌路的兩人有什麼其他企圖,當下點了點頭,沉聲對曹性說道:“久聞貴軍秦將軍最守信諾。相信閣下也不會輕言辱人之事,那便如此吧!”
“兀那黑廝,九江周泰前來領教!”事已議定,周泰強迫自己再無顧慮,見典韋未曾騎馬,周泰也不欲在這上面佔便宜,再說江東多水道,周泰這水軍戰將,在戰馬之上的確也難發揮實力,索性賣了個好,同樣棄馬擎刀,疾步衝到似乎是被嚇傻在場中典韋身邊,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臉色木然的典韋劈去,眼見著刀勢直衝之下,距離典韋越來越近,而典韋手中握著鐵戟,似乎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似的,周泰的臉上的勝利笑容,越來越深了。
“咦?!”周泰臉上的愈發深切的笑容還掛在臉上,而身體距離典韋也越來越近了,幾乎可以看到典韋有礙觀瞻的醜臉之上,那帶著一絲憐憫的神情了。等等!憐憫?周泰好歹也是一名極其出色的武人,自然有武人的直覺,心中一瞬間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可惜已經來不及讓周泰有所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