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打從記事起出的最遠的門就是到驛馬嶺賣點山貨。想著幾百里路倒也不近,一個月三塊大洋,足夠保著母親和弟弟妹妹們不至於餓死,
要是餓死了弟弟妹妹,吳滿屯不知道清明時,還有什麼臉面去給父親上墳。做為家裡的長子,吳滿屯必須要擔起這些。
“大哥,你也是一個人?”
穆白看到那個年青人一個人靠在牆根上,好像不像旁人一樣和同鄉在一起說著話,也沒有家人給送行,就湊上去問道。、
“嗯!你也是一個人?”
第一次出門的吳滿屯警惕看著眼前這個年齡好像比自己小些瘦啦巴幾一臉賊相的人。
“我也是一個人,看大哥你是一個人湊了過來,都怪我長的太像賊,到是嚇到大哥了。”穆白察覺對方的警惕後笑著說到,
穆白當然知道是為什麼。十個叫花子九個賊,其實還不都餓的。要不誰能天生一副賊相。
“呵呵!那會,那會。”見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穿吳滿屯也覺得不好意思,紅著臉急的亂擺手。
“你家是在這驛馬嶺的,怎麼沒見人來送你。”
和穆白扯了會天,吳滿屯對眼前口口聲聲叫自己大哥的小兄弟,到了解不少,不過也僅限於穆白的名子而已。
“啊!這……我家裡人早死絕了,就剩下我自己了。”
穆白讓吳滿屯一下問住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問穆白的家人,穆白顯然有點不適應,但是一想到記憶有些模糊的母親穆白眼圈還是泛紅。
“哎!沒想到兄弟你也是苦命人,你要是不嫌棄,從今以後俺就是大哥,你親大哥。”
望著眼圈發紅的穆白,吳滿屯想了想說到。原本以為自己命就夠的了,沒想到這小兄弟爹媽都沒了,在家裡當慣了大哥的吳滿屯,心裡當下就決定認下這個兄弟,以後到口外兩人也好有個照應。
前清修的官道上,一群行人列著隊,頂著盛夏的烈日,無力的朝前趕著路,官道兩邊的樹小半都快旱死了,旱的枯黃的樹葉,那裡還有什麼涼影能給路上的行人提供些許陰涼。
“哥!咱們還得走多長時間!”
走了半天下來,打著赤腿的穆白只感覺自己的小腿發腫發脹,渾身上下都沒了什麼力氣。雖然過去在街上討飯時,
這路穆白沒少走,可是像這樣一走走上半天,除了在路邊喝口水,基本上就沒歇過。就那水也得是碰到小河時,才能趴在河邊喝上幾口,眼下嗓子眼裡,又渴的冒煙了。
“兄弟撐著點,沒聽那人說嗎?再走幾十裡等到鐵路邊,咱們就能座火車了。”
吳滿屯這會也累的快撐不住了,但是這會卻只能給自己剛認的兄弟打打氣,順便也給自己打打氣。
再看一下週圍的人個個都累的腳步打軟,嘴唇發乾,不時的用舌頭添添嘴唇好緩解一下渴意。
“大爺!這實在是走不動了,要不咱們就先歇會。”
一個顯然是驛馬嶺本鎮人推出的一個頭頭,添著發乾的嘴唇,走到騎在馬上的正在喝水的牙人旁邊說到。
“這個……到前邊河邊下,大傢伙再歇口氣、喝點水。”
騎在馬上的牙人雖然不累,可看看身後百十個人,看樣子是累的實在不行了,再抬頭看看頭頂上火辣辣的太陽,也覺得是時候歇口氣了。
可在這官道上顯然不是個休息的地方,前邊河邊到是不錯,正好還能喝口水順便再給他們發半張烙餅。
又朝前走了一袋煙的功夫,終於走到了河河,早就渴的嗓子眼裡冒煙的眾人就急忙跑到河,趴在河邊大口大口的喝著水。如果不是半乾的河水還不到膝蓋深,估計人們早就跳進河裡洗洗涼快涼快了。
“來來一人半張餅,記住了,到明兒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