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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諾言瞭然:“你看到那個近十年來飛機失事的紀錄片了?我也看了。”
“對,看了,所以有些感觸。”
“我也是。”他低低地說。
我忽然覺得委屈,那麼煽情的東西他看了,可他卻無動於衷,甚至他在跟另一個女人通電話。“你有沒有話要跟我說?”
他沉默了一下,說:“拆散你跟沈蘇,我早有預謀,只是方法有很多,我選了最惡劣的一種。”
“還有嗎?”
“我希望你回到我身邊。”
我的眼淚嘩地湧出來:“你從沒有說過喜歡我。”
等了很久,我幾乎要絕望了,才聽到他慢慢地說:“碧璽,我不是喜歡你,我是想愛你。”
我的眼淚流得更歡,誰知那個男人又接著說:“可是我至今不確定,如果我愛你,會不會到頭來反而害了你。”
我不能理解這話的含義,但是我已經很滿足,甚至不願去追究他的深意:“你試過愛我嗎?從什麼時候開始?”
“不記得了,也許是四年前,也許更早。”他的聲音有些無力,像是伏著身體在說,“但我並沒有去嘗試。”
我抱膝坐在床中央,那個牛皮信封安靜地躺在身畔,我伸手覆在上面,彷彿這樣就可以從中獲取某種力量:“那,你要不要試試?”
我知道我說得很小聲,但也很清晰。等待的過程異常艱難,即便只是短短几分鐘,在我看來也變得十分漫長。
“好,可是你能不能先過來一下?”
我困惑地問:“為什麼?”
“我的藥掉到床底下去了,你幫我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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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旋轉木馬(15)
我破涕為笑,一股腦溜下了床。
06。聽見花開的聲音(1)
因為周諾言胃病復發,在我的堅持下,我們在酒店多逗留了兩天。
期間,我試圖找沈蘇解釋,但他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我沒有勇氣打他家裡的電話,猶猶豫豫就到了登機那天。
周諾言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站在檢票口,他故意問我:“你不需要跟哪個特別的人進行道別?”
我無辜地看著他,明知故問:“跟文琳嗎?反正她也回梧城,到時約她出來玩就是了。”
他勾了勾唇角,沒說什麼,只是故作深沉地把目光拋向遠方。我撇了撇嘴,看前面的隊伍還有老長,於是說:“我去買蛋糕,你要不要?”
他皺眉瞅了我一眼,語氣充滿了質疑:“我記得我們吃過早餐才去退房的。”
“我又不是肚子餓,這邊的咖啡屋賣的甜點很好吃,而且只此一家,別無分號,回梧城之後就吃不到了。”
“那我去買,你排隊。”
“不要啦,我去買,”我拉住他的手,“這個機場你又不熟,我順便去洗個手,你真的不要哦?”
他搖了搖頭,等我走了幾步,他又喊住我:“那你幫我也帶一份吧,跟你的一樣。”
“啊?哦,好。”他不吃甜品我是知道的,剛才不過隨口問問,沒想到他會改變主意。要了一份提拉米蘇,還有一份紅酒口味的,正在琢磨還要買點什麼,手機響了。我猜大概是周諾言等得不耐煩了,從揹包裡取出來匆忙按下接聽鍵。
誰知,是郭嘉惠,諾言的媽媽。
我一邊聽,一邊心裡想著說準沒好事,果然不出所料。越聽頭越大,憋了好久,終於按捺不住插嘴問了句:“那,阿姨您的意思,是讓我阻止諾言回梧城?”
她也許察覺出我話里語氣不善,忙說:“就十天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