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後如何打算,一想起莫西北當時問自己這話時的表情,慕容連雲就忍不住冷笑。雖然莫西北的表情、說話的聲音,一切的一切都和過去並沒有兩樣,但是在她看來,卻不過是一隻努力隱藏在身後搖晃的尾巴的黃鼠狼,黃鼠狼給雞拜年,壓根就沒安什麼好心眼不是嗎?只是,她過去居然對這樣的莫西北全無防備,一心一意的相信,每每想到這裡,她只覺得,自己過去是蠢,真蠢。所以,慕容松濤也好,莫西北也好,人人都把她當扯線木偶一樣,讓她站著就站著,讓她坐著就坐著,連一個女人一生一次的婚禮,也可以被他們恣意利用。只是,今後,不會了,再也不會了,她再也不要別人來操縱自己的人生。
沒有人知道,沒有人知道,上元夜裡,她經歷了怎樣的一場涅重生。也沒有人會懂得,在那無邊無際的疼痛中。她一個人是怎樣咬緊牙關,苦苦支撐。
“你的痛苦,沒有人能夠體會。除非,你把相同的痛苦給予讓你痛苦地人。”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朱公子之前。一個忽然闖入她房中的蒙面人的話。說話地聲音雖然經過悉心的演示,但是她仍舊覺得耳熟,只是,她不去點破。
“要怎樣才能把我地痛苦也給予讓我痛苦的人呢?”當時,她只是這樣問。
“這並不複雜。而且,眼下就有一個機會。”蒙面人嘿嘿冷笑,指點她說莫西北正在春風如意樓招待一位貴客,而這個客人,就能夠改變所有人的命運,當然,在改變所有人命運之前,她要做的,是先改變自己的命運。
命運真地能夠改變嗎?慕容連雲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不甘心,不甘心這樣的淪為整個江湖的笑柄。於是,在自己的屋子裡徘徊了幾圈之後。她先是到了莫西北的院子。廊下的小籠裡睡著莫西北的兔子點點,聽見聲音。小傢伙已經一個翻身起來,後腿人立,做祈求狀,期盼來人能給自己點好吃的東西。
弄死一隻兔子,實在是太簡單了,雖然小傢伙的眼神透著天真稚氣,但是,只要一想到莫西北對自己地欺騙,一想到這是莫西北的寵物,下手就不那麼困難了。
莫西北正在招待的年輕公子比慕容連雲想象中地年輕,應該不到二十歲吧,冷眼看去居然十分的眼熟,彷彿在什麼地方見過,細想又不對,他說話地聲音再溫柔,也總透著命令地語氣,而過去,她認識的人中,沒有一個人有這種天生地霸道和尊貴。
公子姓朱,這是後來幾次她知道訊息,人為的製造了偶遇之後,他告訴她的,至於名字,朱公子不說,於是她也不問。
莫西北對她開始防備起來,這從她第一次見到朱公子就開始了,所以,莫西北扣下了朱公子送來的兔子,多有趣,莫西北這樣的聰明人,成天同男人膩在一處,居然也變笨了,採取這麼個法子,以為不讓朱公子見到她,以為讓人看住她,就可以解決問題了。卻不知道,自己一身武功,看住她的人只需一指就會昏睡不醒;而朱公子每天一來一回,路上有多少機會可以和她在茫茫人海中“偶然”相遇。
一切,水到渠成。
對自己的美貌,慕容連雲從來是自負的,何況是精心謀劃的一顰一笑。
“上元夜,你等我。”正月裡,朱公子非常的忙碌,他不再出現在春風如意樓,兩人相約在京城的其他茶樓酒館,只是朱公子也是一次次來去匆匆,但是,對慕容連雲來說,已經是足夠了,因為她總算贏了莫西北一回,朱公子沒有愛上莫西北,而愛上了她。
夜裡相約,這還是第一次,慕容連雲並不是小孩子,她明白一個男人眼中赤裸的情慾,然而,她已經無路可退。
同每次一樣,朱公子的馬車在上元夜等在春風如意樓的臨街,從出門到上車的這一小段路,她走過很多次了,但是這次,她卻緊張得幾次差點滑倒,心跳得幾乎要從嘴裡蹦出去,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