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多。透過讓自身獲益,我們又怎能不令國家獲益呢?說到底,這也算是愛國義舉了。”
約翰對此嗤之以鼻。“我以前聽過這套話!當時我們多大,十歲?那次你說服了我和其他人,在蓄水池裡修個碼頭可以讓所有人獲益,更容易捉鰷魚。儘管我們所用的石頭,是從一堆本來用作修建房屋的磚堆裡偷來的。你爭辯說我們是在履行公民義務,再正當不過了。”
本聳聳肩。“哦,我承認那次判斷失當。我們的目的是正當的,只是手段有待商榷。”
“對,就像那幫工人告狀後,我老爹用棍子抽我一樣有待商榷,”約翰提醒他說。
“約翰,約翰,”本長嘆一聲,拍了拍同伴的肩膀。“我又大了四歲,而且對私有財產這個概念有了深刻理解。我已經和那兒的學徒說好了。”
“但你很清楚,這種事沒有學徒說話的份,這個學徒的話對我們有什麼意義呢?”
“他的話對我意義重大,因為他給我了想要的承諾,”本有點惱火地回答道。
“哦,這正是有理性的人的標誌,”約翰反擊道,“他總能為自己的行為找到正當理由。”
本雙唇緊閉,愈感煩躁。在波士頓,男女老少加在一起,也只有幾個人能在辯論上勝過他,但他最好的朋友就是其中之一。
兩個男孩在皇后街——本傑明哥哥的印刷店就在此地——和學院街之間的空地中穿行。二月的午後陽光明媚。這條小徑,是那些沒耐心在大路上兜圈子的孩子們趟出來的。
他倆的相貌截然相反,本長著尖下巴,圓臉上頂著一頭慄發,約翰髮色接近淺黃,高顴骨,下巴像鐵砧一樣結實。
“聽著,約翰,”本繼續說,“如果你已經變得膽小如鼠……”
“我從沒這麼說,”約翰回答道,“只是你誘導我相信,我們已經得到尼古拉斯?布恩師傅的許可,而不是學徒托馬斯?珀金斯。”
“我從沒這麼說過,如果你這麼想,我只能說抱歉。但你必須明白,學徒有完全屬於自己的積蓄。因此我才相信託馬斯的話。”
約翰輕哼一聲:“大概是奴隸的積蓄吧。沒有你襯衣下面那堆鞭傷和淤痕,我也過得很好,謝謝。”
“好吧,”本一時無語,感覺像是咬了舌頭,“不是所有學徒都和我一樣。但他是我哥哥,我們不該說他的壞話。”
“我就是要說他的壞話,”約翰反詰道,“這個人打你不為別的,只因為你一個小指頭的智慧都比他整個拳頭多,我就是要說他的壞話。”
“講得可真漂亮,約翰。也許你會成為一名三流詩人,而不是數學家。”
約翰瞪了他一眼,但嘴裡還不認輸。“我只是說出簡單的事實,跟詩意毫無關係,”他堅持說,“不過你的師傅兼主人到哪兒去了,怎麼會讓你在大白天這麼閒晃?”
“正在綠龍酒館裡,用啤酒填滿你剛提到的那兩拳頭智慧,”本回答說,“大概還要喝一小時,不會更多了。所以我們得加快速度。”
“我還以為我們不能說詹姆斯的壞話呢。”
“陳述事實不能算壞話,”本答道,接著他壓低聲音繼續說,“詹姆斯沒有惡意。他只是脾氣不好,而且也可能是我太討人嫌了。”
“對,我也這麼想,”約翰贊同道,“但我同時認為作兄長的人應該多點慈悲心。他只是討厭被一個比他小八歲的男孩超過。”
本也這麼想,但他怯生生地一揮手,打消了這個念頭。“總之,”他說,“印刷這個行當很適合我,至少暫時如此。我估計在波士頓找不到更好的營生了。”
“哦,對,在波士頓,”約翰贊同道。他們心意相通地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渴望見識地平線以外世界。詹姆斯常常提起倫敦,他在那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