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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過鐵盒,得著這香袋,證明蘭妹妹和我——。和她怎麼樣?事隔十年,想起來還有些耳熱。如今,他果然藝成歸來,果然又拿著這隻鐵盒,得到這隻香袋———一切都像十年前一樣,可是,不知蘭妹妹已變成什麼模樣了?

想著,他有些慰籍,又有些傷感,默默揣好香袋,抬起頭來,眺望遠方,那煙霧迷濛的小山後,便是他十年不見的故鄉了。這時候,母親也許正在忙碌,廳堂裡只怕鬧哄哄全是客人,爹說過,在他藝成返家的今天,要邀請當年和他老人家並稱“洞庭三劍”的藍衫劍客梅維民、連雲劍客吳涯,以及親朋好友,盛大慶祝,並且決定在席間,將他那柄金劍轉賜韋松——那自然象徵老一輩的從此退隱,讓年輕一輩的仗劍江湖。

他不禁悠然神往,輕抖馬韁,正欲前行,卻在這剎那,實聞一陣急迫的衣袂飄風聲響,由遠而近!轉瞬間,十字路口奔來一群人,最前面的是一個神情凝重的老年和尚,金黃色的袈裟,黑色芒鞋,低頭疾行,其速如風。在他身後,跟著十七八名中年僧人,個個步履矯健,一望而知盡皆身負絕高內功。這群僧人,臉色一股凝重,光天化日之下,毫無顧忌地施展“陸地飛騰術”趕路,一晃眼,已由東而西,從十字路口匆匆奔過。他們誰也沒有停一停,甚至連看也沒有著韋松一眼,好像是根本不知樹下有這一人一騎似的。

韋松懷著無限好奇,怔怔望著和尚們遠去的背影,不覺詫付道:看這些和尚,氣宇軒昂不凡,一望使知必是武林中名門大派弟子,是什麼事使他們如此匆忙?如此凝重?好像有著沉重的心事和任務。這念頭尚未轉完,暮地又聽得一陣急促的步履聲,由遠而近。

韋松訝然四顧,當時又是一怔,原來從東方大道上,又疾奔來一群道士,為首一人,綸巾羽冠,背插兩劍,年紀在七旬以上,率著身後十餘名中年道人,低頭如飛從大樹前奔過。

這些道人神情、人數,所去的方向,和剛經過那群和尚一般,甚至趕路的匆忙疾速,也全然相同。

韋松大惑不解,忍不住向走在最後一名道人拱手叫道:”敢問道長——”那道人來等他把話說完,精目一抬,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腳下不停,轉眼間從韋松馬側擦身而過,連頭也不回,匆匆而去。

韋松悵惘而立,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腦中盡翻騰著無數疑惑,暗忖道:真是樁奇怪的事,假如不是急著趕回家,我一定要跟去看看。家,畢竟給了他更大的誘惑,他痴立片刻,聳聳肩頭,一帶絲韁,仍然選擇了歸象的小徑,只是,雨還在紛紛下著,使他感到更加煩悶。

緩緩馳過小山,老遠地,就望見家門前那株垂柳,果然,那軟的枝條上,已經茂生著新綠,屋頂煙囪,正冒著裊裊炊煙,是母親在廚下準備酒菜?他精神陡覺一振,“唰”地在馬屁股上加了~鞭,健馬撥開四蹄,風馳電掣衝下了山坡。

十年啦,他終於走近了懷念十年的家門,人未近前,早已大聲呼叫:“娘我回來啦!

—”屋中沒有回應,準是大家正笑鬧著沒聽見,韋松一挺腰肢,輕盈地躍落下馬,連造也顧不得抬換,搶行幾步,推開了屋門:“爹!我回來啦——”

猛可間,他語聲倏忽而住,瞪著一雙驚愕的眼睛,飛快地向屋中掃了一遍。首先映人眼簾的,是正廳中的酒席,席上羅列著菜餚,尚在騰騰的冒著熱氣,當中座位上,坐著他爹爹“金劍神鏢”韋如森,“藍杉劍客”梅維民和“追雲劍客”吳涯坐在上下首,對面客位空著,另外,一個眉須斑白的老人和一位渾身綠衫的女郎打橫,一共五個人,四男一文,僵挺而坐,不言不動.毫無聲息。

韋松從心底冒出一股寒氣,搶步上前,沉聲叫道:“爹爹,梅叔叔,吳叔叔—一。’誰也沒回應,梅維民手裡尚擎著酒杯,吳涯虛張著嘴,似在說話,又似在發笑,那斑發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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