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暢而又感激的笑容。
那莊丁卻嚇得變了顏色,慌忙拉住青衣少年,勸道:“相公決請息怒,這姓韋的乃教中要犯,二位當家千叮萬矚不能傷他性命,相公要是手腳重了些,弄死了他,小的就活不成了。”
青衣少年兀自怒衝衝道:“怕什麼,打死了他,自有我馬玉龍替他抵命,這小子簡直太氣人了。”
在了好說歹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把他勸出牢房,“蓬”地一聲掩閉牢門,急急加上了鎖。
怒罵聲、悻悻聲、腳步聲—一漸漸消失在甬道盡頭。
韋松暗暗挪動一下身子,四肢果然已能活動,不覺鬆了一口氣,喃喃念道:“馬玉龍,馬玉龍!哈!多奇怪的一個有心人……”
隔室的魯克昌急聲問道:“韋兄,怎麼樣了?那小賊打傷了你嗎?”
韋松微笑應道:“傷得倒不重,只是,卻把我給打糊塗了。”
魯克昌不知就裡,氣得怨聲罵道:“好個乘人之危的小賊,咱們除非死了,否則,這口悶氣終要出在他身上。”
韋松沉吟一下,忙問:“魯兄既識得金銀雙鉤,也知道這馬玉龍是何來歷?”
魯克昌忿口道;“怎麼不知,這小賊乃九華聖母韓婆子最寵愛的小徒兒,算來正是金銀雙鉤的師弟,從前曾隨金鉤韓定山到魯家堡來玩過一次,不想多年未見,小賊竟毫無舊情,反趁韋兄穴道被制,施予戲侮,可見韓婆子門下,沒有一個好東西。”
韋松又問道;“那九華聖母韓婆子,又是怎樣一個人?”
魯克昌嘆了一口氣,道:“說起來,韓婆子倒不失為人在正邪之間,只是她終年唸佛,生性又最是護短。此次金銀雙鉤投靠萬毒教,也許並不是她的主意。”
韋松微微頷首,心中已有了打算,於是又問右邊牢房的艾長青道:“艾老前輩剛才說‘千毒蝕骨散’有法可解,但不知是怎麼解法?”
艾長青冷哼一聲,緩緩道:“解法雖有一個,但你如今四肢穴道被制,連轉身都難,說出來也是白費。”
韋松道:“老前輩不妨說出來,或者能夠試一試?”
艾長青沒好氣地道:“欲解千毒蝕骨散劇毒,除非由兩位功力遠勝於你的高手,先行散去你體內真氣,然後將真力轉向,在體內逆轉三匝,使全身脈絡易位,毒性從頭頂百匯穴溢位—一”
韋松心頭一動,忙道:“要是由晚輩自行運功,催使真氣過轉,不知有沒有效?”
艾長青怔了一下,隨即哈哈笑道:“那敢情更好,但你卻要記住,真氣逆轉之時,最好頭下腳上,做個倒栽洋蔥的姿態,那樣會有效得多呢!”
說完,縱聲大笑起來,笑聲震動石牢,滿牢中盡是“嗡嗡”不絕。
然而,就在他譏諷的笑聲中,韋松已掙斷鐐銬,果然依他的囑咐,頭朝下,腳朝上,默默運起“逆天大法”。
全身血脈,反向逆轉,才在體內繞了一匝,韋松已覺得腦海中似被一層迷濛的玄霧瀰漫、漸漸淪於渾匾忘我之境。
真氣繞行第二匝,渾身骨節有如斧劈刀砍般劇痛,不知不覺發出一陣沉重的呻吟。
魯克昌隔牆聽見,驚問道:“韋兄,你怎麼了?”
而韋松正全力循導真氣,開始反轉經脈第三匝,自是沒有回答。
魯克昌叫了兩聲,不見回應,駭然驚道:“韋兄,韋兄,是不是傷勢加重了,你快回答一聲—一”
艾長青冷冷介面道:“回答一聲又能如何?反正他體內已蘊劇毒,傷勢遲早會發作,與其凌遲宰割不如橫頸一刀,倒落個痛快。”
魯克昌激動地道:“咱們總不能見他毒發慘死,不予援手?”
艾長青道:“你要怎樣授手他,難不成也叫金銀雙鉤兩個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