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鵬沉吟了一下,道:“我看必不會是歐陽雙煞,假如是他們,豈會只發聲冷笑,卻不現身?”
盛巧雲道;“他們也是陰險之人,也許暗記心頭,另用手段算計咱們?”
凌鵬搖搖頭道:“如果他們要暗中下手,剛才又何必出聲,做打草驚蛇之事?我看,那偷聽之人,必不是萬毒教門下。”
盛巧雲越發失驚,道:“你不是說林中決不會有人麼?現在咱們的秘密整個都洩露了,怎麼辦呢?”
凌鵬心中已經煩亂,被她一頓抱怨,不覺惱羞成怒,沉著臉道:“都是你囉囉嗦嗦,要到這兒來談什麼鬼話,現在卻怪起我來!”
盛巧雲眼眶一紅,委屈地流下淚來,道:“我還沒有嫁給你,你已經對我這麼兇,原來你說你如何愛我,全是假話。”
一面數落,一面嚶嚶啜泣不止。
凌鵬頓足道:“不要哭,不要哭,越哭心裡越亂,你先回去,讓我追出林子檢視一下,好歹要把對偷聽秘密的傢伙追上殺了滅口。”
說著,也不管盛巧雲答應不答應,腳尖一點地面,身形已穿林疾馳而去。
韋松仗著一身絕世神功,悄沒聲息隱在近處及見凌鵬離去,盛巧雲仍在林中啜泣,心念一動,取出一幅汗巾,圍在面龐,扯亂髮梢,掩了額角,只露出兩隻眼睛,輕“咳”一聲,緩步走了過去。
盛巧雲聞聲霍地擰轉身子橫劍一看從林中施施然踱出一個藍衣蒙面人,駭然大驚,脫口叱道;“你是誰?”
韋松故意從喉中進出一串冷笑,漫聲吟道:
“家住飄渺白雲間,
萬里煙波映彩帆,
遺民早迭名和姓,
三聖一家盡衣藍。”
盛巧雲聽了,臉色頓時大變,身不由己倒退了一步,囁嚅道:“你—一你是三聖島的人—一?”
韋松飄然抬腿,行雲流水般又欺近一步,道:“不錯,在下特地為你們送秘錄下冊來的!”
盛巧雲更是一驚,道:“剛才偷聽咱們談話的,就是你嗎了”
韋松聳聳肩道:“在下不敢居功,另外還有一位朋友,此刻只怕已去觀中飛報歐陽雙煞了。”
盛巧雲臉色一片蒼白,咬咬牙說道:“事情既已鬧開,盛巧雲也不是怕事的人,但我與你們三聖島並無舊仇新怨,你待要如何?”
韋松冷笑道:“並不如何,適才聞得你有一本‘逆天秘錄’上冊,這話是真?”
盛巧雲想了片刻,終於點頭道:“有雖有,現在已呈獻給萬毒教主了。”
韋松笑道:“哪麼,就是副冊,也無不可。”
盛巧雲怒目道:“你想用強搶豪奪將全部秘錄都佔為己有?”
韋松爽然點頭道;“不錯,你們先有謀奪之心,在下也難免有獨佔之意,好在秘策上冊武功,你久已熟練於胸,留那書冊何用?不如索性成全了在下吧!”
盛巧雲默然片刻,緊捏著雙劍,心中尋思處置脫身之法。
韋松又笑道:“我勸你還是快些拿出來,從此遠走高飛,尋一個可靠男人嫁了,尚可安穩過活一世,似此猶疑不決,等到歐陽雙煞趕來,只怕就不像在下這般好說話了。那凌鵬奸詐淫邪,出身名門,卻敗辱師門清譽,這種人,你怎能寄以終身—一”
盛巧雲突然嬌聲叱道;“住口,你以為只憑一襲藍衣,幾句歌謠,便能假冒三聖門下,來此唬人?老實告訴你,三聖門下向來不履中土,你這冒名索詐的詭計,別想瞞得過姑娘。”
韋松暗暗點頭,心道:好個精明的丫頭。於是笑道:“是不是一試便知,在下猜測,逆天秘錄下地落在本島手中,這訊息決非空穴來風,你們定是曾經見到三聖島的人,才從他們武功上,看出逆天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