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幫閒漢說著說著,嘴裡就葷腔不斷,賊眼還老盯著邊上的大閨女小媳婦瞅,要不是邊上就有官兵在維持秩序,這幾個閒漢說不得就能上前調戲人家。
不遠處的人群中,一箇中年文士聽了張四他們的汙言晦語,微一皺眉,便不再理會,視線只落在前方的唐王行宮,偶爾掃過不時成隊走過身著赤紅軍服的太平軍。
在這街上開藥鋪的郭掌櫃突然指著前方,對四周的人道:“我覺著唐王府與往日可不一般!”
有人聽了這話,翹起腳尖瞅了一會,落下時,一臉不解:“和昨天一樣啊,沒什麼不同啊。”
“你仔細看,是不是隱隱有一道黃氣從王府上空升起?告訴你,那可是龍氣,說明這唐王真是咱大明的真龍天子,大明中興有望呢!”郭掌櫃一臉神秘。
四周人群聽郭掌櫃這一說,也立時騷動起來,個個定睛細看,可沒一個能看到那條黃氣在哪的,可一個個嘴上卻紛紛點頭說看到那道龍氣了,把那中年文士聽著直想發笑,暗道一幫鄉野蠢夫,人云亦云的,真是無知的很。
郭掌櫃一臉由衷感慨:“紅牆黃瓦,富麗堂皇,我看唐王府比紫禁城差不了多少!”
這話不像那龍氣說一樣懸乎,馬上就有人問了:“你見過紫禁城?”
“哪能見過呢,紫禁城在北京呢。”說這話的時候郭掌櫃一臉遺憾。
“沒見過,你瞎說什麼。”那人笑了起來。
“沒吃過豬肉沒見過豬跑嗎?那紫禁城有什麼了不起的,能和咱唐王府比?”
有人糾正道:“馬上就不能叫唐王了,得稱監國殿下,這唐王府也得改叫監國行在了。”
“不管叫什麼,肯定不比紫禁城差多少。”
郭掌櫃是認定紫禁城比唐王府強不了多少了,當初還叫平南王府時,他就覺這是天下最好的建築。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正要說個一二三來,耳畔卻有人說了句:“這唐王行在可比不得紫禁城,格局差得遠了。”
郭掌櫃扭頭朝說話人看去,卻發現是個中年文士,看模樣怕還是個秀才。
“這位先生見過紫禁城?”
中年文士點了點頭,淡淡道:“我見過。”
郭掌櫃一愣,邊上他家的一個十幾歲少年夥計卻一下笑了起來:“我家掌櫃可是說了,紫禁城在幾千裡外的北京呢,你怎麼見過的。吹牛不打稿子。”
這話讓郭掌櫃精神一振:對,這傢伙定是在吹牛。
可那中年文士卻很認真的道:“我真見過紫禁城,因為我就是打北京來的。”
話音一落,那掌櫃和夥計們就驚叫起來:“奸細,有奸細!”
中年文士一驚,不待有所反應,一隊維持秩序的廣州府差役就凶神惡煞的衝了過來。
為首的捕快一手按刀,怒視眾人,喝問道:“誰是奸細?!”
郭掌櫃一指那中年文士:“葛爺,這人說他是從韃子那邊過來的,還見過紫禁城呢,不是奸細是什麼?”
“嗯?打北京來的?”被喚作葛爺的捕快上下一打量這中年文士,冷聲問道:“你是什麼人?”
中年文士沒想會被認做奸細,心下有些後悔不應該在這幫無知之人面前亂說話,徒惹來無枉麻煩,同時也驚訝廣州城內百姓的警覺性之高遠甚其他地方。為了避免麻煩,他上前一步,拱手道:“這位官爺,在下汪士榮,北直隸人士,聽聞我大明新立監國,特來報效。”
“來投監國殿下的?”
葛爺雙眼微眯,憑多年做捕快的直覺,他可以看出這自稱汪士榮的傢伙不是作奸犯科之人,也不像是清軍派來的奸細,但他也不敢保證這傢伙不是歹人,眼下監國正在舉行大典,上頭交待的清楚,外面